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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一辈子住在你的子宫里】【完结】 作者:我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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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住在你的子宫里】【完结】 作者:我得天下

            一辈子住在你的子宫里

              作者:我得天下

字数:141276


                (一)

  晚上我和张键下了班直接去酒吧喝酒。单身汉张键就是可以天马行空为所欲
为,什么时候花天酒地都不受制约。不过,有了初静这个包袱我总是撒欢不起来。

  每次去外面耍被她知道,我就说张键有应酬,我舍命陪君子。我们销售部门
业务繁忙,需要和客户「联络感情」,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经常夜不归宿她是
知道的。

  不过,一说起初静,我就头疼脑热。每次她打电话追踪我,我都要抓耳挠腮
绞尽脑汁地编借口。同样的借口是不能用两次的。女人嘛,就图个心里安慰。

  一放下电话,免不了受到那几个人的奚落。张键说:「你编吧编吧,今天我
失恋,明天向东失恋。对女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软,要骗他个天昏地暗。」他们笑
得稀里哗啦,摇摇欲坠,嘴巴张得能塞进去鸵鸟蛋,意图在于:突出渲染我的惧
内。

  我之所以常被他们揶揄,其真正的原因还有一个:我和初静恋爱也有三年了。

  大学两年加上毕业一年,我还没把她「拿下」。吻也接了,摸也摸了,就是
初夜还留在她身上,差临门那一脚。这对于男人来说确实是个耻辱。

  张键和袁向东是我大学的同学,他们看着我追初静的,看着我们的爱情成长,
是我们的见证人,所以这个秘密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好隐瞒。只是作为一个生理和
心理正常的男人,实在亏待自己。

  大学时候,我也旁敲侧击地向初静提出过几次,被她劈头盖脸地拒绝了。抑
郁难发之下,我找他们喝闷酒。张键安慰我说,初静确实是个好女孩,不然当初
我们也不会鼓励你追她。现在这种守身如玉的女人跟熊猫似的都列为国宝了,你
还不偷着乐。虽然知道这是安慰,心里还是好过一些。

  袁向东和他正好唱反调,他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不给你吗?她是为自己留
条后路!哪天她要是把你甩了,还能风风光光地嫁个好丈夫,人家是处儿啊,身
价百倍。男人谁不爱干干净净的啊。你想想你照顾她怎么多年,她撂开胳膊腿跑
了,你说你得到什么了。得到她香吻了?有个屁用啊,吃谁的口水还不是吃啊。

  找个机会,能上你就上。不然早晚是别人囊中物。「

  他说的是有道理,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想能等还是等吧,等到她自愿的时
候大家都高兴。反正我可以在外面耍她也不会知道。有的时候我还可以吃「速食
面」,左手加右手几分钟就搞定了。方便,快捷,安全。对于一个把贞洁看的比
天大的女生来说,我怎么能霸王硬上弓。

  第一次我向她提出要求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像我投来无数白眼。之后的
每一次她都说她不是随便的人,她思想很传统,她只想给一个值得终生托付的人,
云云。

  我十分光火,却无能为力。

  毕业前夕,大家每天抱着酒瓶子浑浑噩噩得度日。我有一次借着酒后浑劲儿
胡言乱语,对初静说你现在满意了,大家要各分东西,你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
云彩。早期就没想和我长远,现在如你所愿!说着说着就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初
静看着大家满脸通红地说:「那你想我怎么样,难道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
得有所贡献!『贡献』你懂不懂!」说完我就不顾一切阻挠开始脱裤子,脸上还
挂着视死如归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烈士表情。我当时醉得五迷三道的,根本不知道
什么叫丢人。事后袁向东他们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牛逼,终于在毕业前夕出了
名了。以后我们和你走在一起都掉链子!」根据袁向东的的推测,我刚开始说的
话是对初静说的,可后来脱裤子那段又把对象换成我们系花冯云云了。

  后来我软磨硬泡,苦口婆心感天动地。想到那天聚餐时的情景,她像受到莫
大屈辱一般,嘤嘤地开始哭。我不断地给她施压,她心一横,竟然答应了我。我
们在学校对面花了八十块钱租了一个房间。她进去之后,一下钻到被子里,衣服
也不脱。我一时就慌了,心想,她腰上还系着腰带呢,一会儿怎么办。那时的我,
远没有现在这样处变不惊,如鱼得水。

  我索性也钻进被子里,轻轻压在她身上,亲吻她。刚要脱她的裤子,她紧紧
抓着我的手说:「我想和你说三句话。这三句话,你一定要记住。」

  我狠狠地点着头,心里急得明火直窜。

  「第一,我爱你。第二,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第三,你是唯一拥有我的人。」

  这三句话说的字字血声声泪,说得铿锵有力,说得我心慌意乱。

  我刚要有所作为的时候,只见她把脸转想一边,「哇」地大哭起来,像一个
弄丢了玩具的孩子。我一看见她这样就心疼了。她握着我的那只手沁满了冷汗,
身体不停地发抖。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一摸我的下体,原来膨胀起来的肉球瞬时畏缩,一点兴奋感也没有了。

  我暗暗发誓,如果我以后还和她提出这种要求,我就不配做他的男朋友。张
键说的对,她是宝贝,我要珍惜她,我要保护她,让她完好无损。

  每天晚上,我只要抱着那三句话睡,就可以拒绝所有的想入非非。很长一段
时间,我都不怎么玩「强J自己」。「精力」充足的时候,就在梦里遗精了。

  我爱你。

  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你是唯一拥有我的人。

                (二)

  他们两个喝多了,去厕所里新陈代谢。我一个人在吧台喝啤酒。这时候走过
来一个小姐。她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下了,向酒保要了两杯冰镇啤酒,自顾自地喝
起来,眉宇间竟流露出被人遗弃的寂寥。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衣服穿得花枝招展,漏洞百出,披头散发,浓妆艳抹。

  不过,即使她穿得再节省也不会春光乍泄。她衣服的前胸几乎开到了肚脐那
里,我却没有看见她的乳沟。

  轻佻媚俗。

  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人们都说,第一印象产生了,就很难对一个人有所改观。

  挺长时间没有开荤了,自从半和月前和客户去安波泡温泉找了个小姐,到现
在都是自娱自乐。时间长不练兵下面的水龙头要生锈。

  我准备和她搭讪。「小姐,你转过来可以吗?这样总背对着我似乎很不礼貌。」

  她瞅了我一眼说:「我现在不是正对着你吗?」

  「哦,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看你那么平,以为是后背。」

  以前我这样搭讪无非有两种结果。如果是正经人家,她会躲得远远的。如果
和我是一丘之貉,那我们就有戏了。

  她定定地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

  几秒钟后,她爆发出豪爽地笑声,笑得妖艳异常,笑得花枝乱颤。

  那时候,她25岁。

  25岁,笑起来灿若桃花,让无数男人心醉与心碎。

  又像是秋天的菊花,摇曳生姿,却于是着迟暮的来临。

  她问我:「你会抽烟吗?借个火。」

  「不会,借你。」我把打火机递给她。

  「不会抽拿打火机干什么?」

  「专门为你准备的。」

  她嫣然一笑,烟圈吐了我一脸。

  「你今晚有事吗?」我问。

  「有啊,去我男朋友那。」

  「不就是我那里吗?你直说啊。」

  她肯定没有男朋友,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得见空虚和寂寞。这是女人防线最薄
弱的时候。

  我环着她的腰说:「跟我走吧。」

  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两个坐在远处的桌子,朝我讪笑。袁向东把大拇指
朝下,意思是你牛逼!

  似乎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没有悬念可言了。

  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店。进屋后,我刚想把她按倒在床,她推开了我说:「你
等等,我很热,我先去冲凉。」

  我耐着性子等她。

  几分钟后她推开卫生间的门,一眼看去,香雾缭绕,凝肤如雪。卸了妆的她
面容素白,像一朵出水芙蓉,清丽秀气,纯洁淡雅。简直和刚才酒吧里面判若两
人。

  她面带愧疚地说:「不好意思,今天不是安全期,恐怕不能和你……」

  我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你早说啊,浪费时间。玩不起就别玩
了,耍那么多花样干吗。」我刚想穿衣服走人,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套子出来,好
象炫耀什么东西一样在我面前摇晃,脸上荡漾着春光。

  她拉着我说:「我喜欢你这种个性,说一不二,不强人所难。快去洗个澡。」

  我三两步走到她的包旁边,看见里面还有几个杜邦,鄙视地说:「靠!你就
给我装雏吧。」

  她嬉笑着不说话。

  我屁颠儿屁颠儿地去冲凉,还在小鸡鸡上面搽了很多橙子味道的沐浴露。

  我迫不及待地钻住浴室,突然傻了。屋子里人去楼空。

  钱包和手机不见了,留下一张纸条在床头:房费我已经付了,你可以横着走
出去了。

  我胡乱挥舞着手脚,骂了满屋子灰。最后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妈的,兜这么大一圈子来练习动手能力了!

  我似乎可以听见那个死丫头嚣张的笑声。她阴谋得逞,我声名扫地。出来玩
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仙人跳,面子上实在难看。

  我在沙发上抽了六支烟,是她留下的黑盒白沙。直到烟盒空了,我拿起茶几
上的电话打给张键,关机。打给袁向东,电话响着,没人接听。五分钟以后仍没
有人接。再打过去,关机了。真够大粪的!我禁不住骂了一句。我怀着万念俱灰
的心情,打到他的公寓里,他懒洋洋地问:「谁呀?」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我都急出火来了。」我气急败坏。

  「那么着急找我给你送套啊。我看这个号码不认识就没接。对了,初静打电
话给你,找不着你急着呢。你手机呢?」

  我灰头土脸地说:「别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说现在说这些不方便,你
赶快拿几百块钱给我用一下。」

  二十分钟后他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我把事情和他说个大概,他笑得差点摔破
头。瞬时好象想到什么似的,表情严肃起来。我说:「你不用担心,这钱我拿了
下个月工资就还给你。」他说:「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担心钱,你赶快想办法
对付初静吧,她那脑袋瓜子,精明着呢。」

  说到初静,我又头疼起来。她这个人太死心眼,凡事都一丝不苟,容不得半
点背叛。

  等我晃晃悠悠爬上六楼的时候,才发现钥匙也被那个死丫头一起拿走了,我
椅着门顺势坐在地上,疲惫不堪。房间里的电话此起彼伏地响着,我却无能为力。

  我知道初静打家里的电话肯定打暴了。

  初静有我家里的钥匙,我想去她那里拿,一看表已经十二点了,她和她的爸
妈住在一起,这么晚打扰不太好。犹豫再三还是去了,总不能露宿街头。

  坐车坐了十五分钟,跌跌撞撞摸黑走过了走廊,经过一条长长的狭道,战战
兢兢地走路还是差点摔交。找到她家的门。记得去年毕业我给她搬东西的时候,
她家的门上挂着个把门猴,现在没有了。敲开她家的门,她把我堵在了门口,定
定地看着我,不说话。眼睛微红,好象哭过,眼神有种洞悉一切的力量,我被她
看得心里发毛。

  我说:「我的钥匙丢了,来你这里拿。」

  「怎么丢的?」她冰冷地问:「不是送给别人了吧?」

  我当时就觉得一股冰水从头上浇下来。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了。

  我尴尬地说:「你说什么呢,今晚向东他们找我喝酒,喝醉了才弄丢了。」

  她突然轰然把门关上,我不敢大声敲门,怕惊动他们的爸妈。像敲鼓一样敲
了大概一分钟,她把门打开,把钥匙仍给我,「以后让她去你那里给你做饭、洗
衣服、收拾家吧!」她刚想关门我把手挡在门缝,手骨感觉要裂开,我也顾不上
疼,心慌意乱,我想不管怎么样就死皮赖脸地不承认。我说:「你听谁说了什么
了?你知道向东和张键他们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就想着怎么给我添堵,怎么让我
难堪。」

  她冷笑着:「我听她说的。我打你手机,是她接的。她还说……你穿的内裤
……是蓝色的。」听了最后一句话,我从头凉到脚。我知道,百口莫辩。

                (三)

  死丫头,有胆量你别关我手机!

  我回去后坐在电话旁边打我手机打了半个小时,她死活不接。懒得打了,说
不定她早就换了号码,不知道给什么人用了。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挖空心思地想怎么和初静解释,想不出来,竟然失眠了。

  起来喝了两罐冰镇啤酒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去上班,打点卡昨晚一起丢了,没办法打点。这一个点就是四十块啊。

  这个月奖金估计没戏了。有两次迟到,还有一次搞一个案子在公司里睡着了,
也忘了打点。回头去找管事的大姐给我补上,和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我江
郎才尽,她头一扬,眼一斜:「你不能乱了纪律啊,公司没有这样的规定,都像
你这样,那还有什么约束力!」

  公司里办事太死脑筋!你就不会通融。想一想不补也算了,多那么几十块也
发不了财。就算公司不扣除,和张键他们花天酒地也所剩无几。男人钱越少犯错
误就越少。所以,将来和初静结婚,赚的钱都要给她。

  我这个人可能天生发不了财,没什么上进心,做事也没什么功利性,做的好
全是兴趣使然,做不好也可以自我原谅。

  我刚把椅子做热乎张键就面带愠色地叫我:「海天,过来我这边。」不知道
我工作上又出什么篓子了。边走边对我说:「你怎么把我办公电话给昨天的那个
女人了,你就不怕她缠上脱不了身。」

  我眼睛瞪得快凸出来了:「没有告诉她啊,她怎么打这里了。」

  「她说,找你们公司一个眼睛色咪咪的,中等身高,头发留到耳朵,有一件
灰色夹克的人,不说你说谁啊。她自报家门,说是酒吧里认识你的。我起初说打
错了,她说你有重要东西在她那,我才叫你听的。」

  我满腹狐疑地接过电话,听见一个十分妖精地声音说:「你的手机和钱包不
想要了吗?」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手机里存着办公室的电话,我就就打过去了。」

  「你快把钱包还给我,钱我不要了,很多重要证件……」

  「还有一个女人的照片。」

  说到初静我就火冒三仗:「你给听着,别和我女朋友乱说我们的事!你知不
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她要和我分手!」

  「分手好啊,人家长得那么清纯,你哪配她。我真替她可惜,羊入狼口啊。」

  「我们两个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把东西还给我。」

  「你有本事找到我在说吧。」说完她义无返顾地挂断电话。

  「他妈的!」我把桌子敲得震天响,激动地说:「为什么你办公室电话没有
来电显示!?」

  他笑得很淫贱:「你稍安勿躁,我给你讲个笑话消消气。有一只公鸡没见过
什么世面,在路上遇见一只麻雀,不认识,就问,你是什么东西啊。麻雀说,我
是天庭的喜鹊。公鸡笑了,说,怎么喜鹊就你这副德行啊。麻雀说,我是给王母
娘娘当保姆的。公鸡走着走着又遇见乌鸦,他问,你是什么东西啊。乌鸦说,我
是天庭的孔雀。公鸡笑了,说,怎么孔雀就你这德行啊。乌鸦无奈地说,谁叫我
是天上烧锅炉的呢。后来公鸡又遇见一盘烧鹅,也不认识。烧鸡说,我是天上的
天鹅。公鸡笑得更大声了,说,天鹅,你又是做什么的?烧鸡说,我是练法* 轮
* 功的,玩火自焚了。」

  听完我放声笑了很长时间,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劲,张键诡异地看着我,我
顿时反应过来了。这明摆着讽刺我玩火自焚,咎由自取不是。

  「你他妈的是不是朋友?都火烧眉毛了,谁有心思跟你玩幽默。」

  「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别在外面搞这么多事。初静这么好
的女人你忍心骗她吗?」

  「女人真麻烦。」

  「你还嫌麻烦,你不想要我可要了,那么好的女人上哪去找啊。」

  「那不是便宜你了吗,兄弟帮帮忙,劝她和我复合吧,她有时候挺听你的话
的。

  「这个……有难度。把世界地图拿来,你还是让我维护世界和平吧。」

  晚上,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在初静公司楼下等她下班。她看见我立刻调头,我
追上去堵住她,深情地说:「原谅我吧,我一生只犯这一次错。」

  「这一次错却是致命的。」

  她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色彩,有没有愠气,好象事不关己。「你怎么能
那么从容?你就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你难道让我为了你哭得死去活来吗?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

  「你别这样对我,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这些不在乎都是装出来的。」

  她竟然笑了:「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她转身要走,我突然把她抱住,紧紧锢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像一头母牛
奋力挣扎,我一下禁受不住,松开了她,她狠狠地把我推开,我趔趄了几米远。

  围观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来看我,我脸热得跟烧饼似的,哪还有什么心情劝
她回心转意。像逃兵一样,丢盔弃甲四处逃窜,颜面全无。

  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我的脸皮厚到把牢底坐穿,有的时候却薄若蝉翼。

  像刚才众目睽睽之下,我再没有勇气对她死缠烂打。事先准备好的大道理也
没能说出来。比如,出轨分两种,身体和心里上的。身体出轨可能是一时不小心,
心里出轨才是最大恶极。

  这句话是所有男人的最爱。

  越是在你在乎的人面前,就越要面子,越要维护自尊。

  可能初静也上这种心理,现在正在找台阶下,只要我坚持不泄,她早晚还得
扎进我的怀里。

[ 本帖最后由 zhgri 于 2011-7-23 21: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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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wwt 金币 +10 全文保留 2008-7-20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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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那天晚上,我去了上次的酒吧守株待兔,左顾右盼不见死丫头人影。几个小
时后我终于觉悟了,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傻,傻得不参假,还幻想她能把钱包还
给我,明天赶紧去银行把卡里的钱办出来,钱包我不要了。

  第二天中午我又去了初静那里等她下班,远远地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地走进对面餐厅。

  你发展还挺快啊,这么快就有人追了,怪不得和我分手一点都不难过。

  想一想女人变心真快啊。大学时候海枯石烂的那些话早就随着酸菜叶烂在肚
子里了。

  我爱你。

  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你是唯一拥有我的人。

  那些陪我度过无数个夜晚的话,她早忘了吧。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前面,我看着那个男人,他没有我高,比我干瘪,
胳膊上的肉很松弛,皮肤比初静还白皙,留着寸头,一看就是个涉世不深的毛头
小子,跟我斗,差远了。我生猛地推开他:「小子,你以后里我女朋友远点,听
见没有?」

  他正了正身说:「我和你女朋友只是普通同事,你是不是误会了?」说话声
音很脆,一点男人的粗犷也没有。

  初静急了:「你干吗啊,我和谁来往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初静的好朋友季小玲跑过来了。「盖海天你干什么啊?凭什么推他?」

  她挽着小白脸的胳膊,看样子他们才是一对,我刚才真犯傻,狠敲自己脑门
一下。

  「小玲姐,对不起,刚才是个误会。」

  「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你和那个女的不会是误会吧。以后别来找我们初
静了。」说着头一扬拉着初静走了。

  我心一沉,这事被她知道就麻烦了。原来我们两个就水火不相融,现在她更
可以抓着我小辫子不放。初静可什么都听她的,季小玲,你最好别给我搞破坏。

  晚上和袁向东喝酒的时候,他拍着我的后背说:「别愁眉不展了。好象全世
界就你一个人失恋。你有胆子出来鬼混,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不想和她分手,肯定有挽回的余地。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放得下的。」

  「你们那叫感情吗?你要是真对她有感情怎么还碰别的女人。她对你是真的
吗?她根本就没投入,你们只不过没遇见更合适的,就彼此将就了这么长时间。」

  袁向东说的话给我当头一棒。

  我们那叫感情吗?想一想,我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她很保守,夏天的时候,
总是穿得天衣无缝;不爱打扮,从来都是清汤挂面;在我面前从来不撒娇,不发
嗲,遇到什么困难也不找我,尽量自己解决。身为男人的我在她面前毫无用武之
地,我为什么喜欢她。可能她这种人,最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不是都说,找荡妇做情人,找淑女做老婆吗。

  「我都老大不小了,我爸妈希望我快点结婚,有人管着我,能把恶习收敛一
些。我觉得再找一个像她那么本分的人挺难的。」

  「你说这话倒挺实在。不过你追她得讲究个策略,你不能缠着她,越缠她越
烦躁,越觉得自己委屈,越觉得的你面目可憎。你得玩深沉,越矜持越扭捏她就
会认为你大彻大悟无颜面对她。她会可怜你,就主动讲和了。这招我屡试不爽。」

  这可能就是兵家常用的欲擒故纵。

  「还屡试不爽,我看是屡战屡败吧。那怎么混到现在就王染那么一个女的跟
着你?」

  「废话,要是弄两个女的,到最后一个也不会跟着我。我是退而求其次,知
道个轻重缓急。跟你说啊,好好劝劝初静,让她和你结婚,结完了婚你得收敛,
别搞那么多事出来。」

  说到结婚,我心思不停地翻滚着。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认识这么久从
来不肯带我见她家长。有一次我让她和我回家,她支支吾吾地不答应。

  我说:「不见家长怎么结婚啊。」

  她说:「我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结婚?」

  「结婚后我们一起努力赚钱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我可不想和你租房子住。」

  「那你什么意思啊,跟我在这悬着,等遇上个有钱小伙子的追你,就和他结
婚了是不是?你这是给自己留后路啊。」

  「你说出这种话有良心吗?不和你说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次谈
话不了了之。从她的反映来看,好象说中她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针,让人琢磨不透。

                (五)

  「你看看那是谁啊?」袁向东兴奋地叫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是死丫头吗。她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身体
像被谁抽了骨头瘫软着伏在桌子上,估计已经醉得六亲不认了。

  「我过去看看,顺便把我的钱包要回来。」袁向东跟着我一起走过去了。我
看见她不清醒的样子,拍着她的头说:「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笑着对我说:「呵呵,是你呀。来,坐下来陪我喝几
杯。」我刚要坐下,袁向东拉起我:「别和她拉扯,看看她包里有没有你的东西。」

  我把她的手提袋拿过来,她胳膊随便挥舞了两下,又垂下去了。我的钱包和
手机放在最上面,一眼就能看见。她包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除了化妆品还有卫
生巾,指甲刀,银行卡和身份证也裸露在外。我钱包里面什么东西也没少,我心
底忽然升起一阵感动。我转身要走,她突然开口说:「你别走好吗?陪我喝酒好
不好?」

  语气中充满恳求,我回头一看,她满脸都是泪水,在灯光下晶莹透亮,眼睛
幽幽地闪着哀怨,像琼遥小说中的女主角,让人心生怜悯。于是我别无选择地坐
了回去。男人总是怜香惜玉,而且经常自大地把自己想象成救世主。

  这时候,袁向东的手机响了,挂断电话,他着急地和我说:「王染的妈进了
急诊室,我得赶快看一下,我先走了。」

  「要不要我跟你去啊。」

  「不用,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说完匆匆忙忙走了。

  回头看她还是自顾自的给自己灌酒。「怎么了死丫头,是不是被男人甩了?」

  「别叫我死丫头,都是娘生爹养的,谁还没个名字啊。」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知道自己名字啊。」

  「当你想靠醉酒忘记一些事情的时候,就会千杯不醉。」说完举起杯仰头咕
咚咕咚地喝起来,不小心呛了一下,杯里的酒震了出来,她呛得直咳嗽。她连忙
拍着自己的胸口。这情形让我想起当初初静为了和我赌气,拿起桌子上的白酒豪
放地喝下去,喝完后悔莫及,酒精辣得她眼泪直流,后来喝了一肚子蜂蜜水也没
缓过来。我一边拍着她的胸口一边道歉。张键在一旁看着,对我恶狠狠地说:
「你看你把她弄成什么样了。以后别再惹她了,她心眼太死了。」

  她心眼太死了,所以不能原谅我。她是我的一块硬伤,想起她我的心就乱成
一团麻了。

  「小姐,再拿四杯啤酒过来。」

  身体倾斜着,头脑清醒着,借酒消愁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半夜的时候,我和她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吧,刚出门口,她身子一弓,刚才的
东西像瀑布一样哗哗流出来。幸亏这是啤酒,要是人头马、XO什么的还舍不得
吐。

  瀑布结束了,就是小河流水。我拍着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她直起身子,我
把纸巾掏出来给她擦嘴。

  我们晃晃悠悠地在马路上横逛。「我们这是去哪里啊?」我问。「送我回家
吧。」她虚弱无力地说。我回头看着酒吧,招牌上赫然写着「石头坞」三个字,
门口的圣诞树被灯光照得发着幽绿的光,装饰的霓红灯忽闪忽灭,我的心情也随
之忽明忽暗。这个小小的空间,却是失意之人的避难所。

                (六)

  在出租车上她对司机指点着路线,跋山涉水,九曲回环,返回原地两次,终
于找到家门了。「我说这是不是你家啊,怎么自己家都不认识了。」她只是挥挥
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话。我扶着她上了四楼,开门的时候,她拿出一串钥匙,
手绕着钥匙孔在外围打转,半天才插进去。试了两次,没通,又拿出另一串,试
了半天才试开。要不是因为她喝了酒我会以为这是别人的家。

  进去以后,我吃惊了不小。一厅一室的房子,干净简单,除了应有的生活电
器和用品,没有多余的装饰。窗帘和被子都是淡淡的格子图案,温馨又舒适。这
和她的风格很不符合。

  我把她扶到床上,脱掉她的外衣。「你先躺一会,我去给你冲杯茶解酒。」

  我刚要走,她一把把我拉住我,我没站稳倒在了床上,很吃惊一个喝醉酒的
女人有这种力道。没等我反应她的嘴就粘上来,一股酸味,我的我胃翻腾着,突
然想到她刚才吐出的污秽物我忍不住胃酸翻上来了。我狠掐自己大腿一下,心字
头上一把刀,忍了!

  我迅速脱掉她的上衣和裤子,把她的内裤褪掉。轻轻地抚摩她的乳房,才发
现和小时候摸我爸爸奶子的手感一样。于是很扫兴地向下游移。

  小时候我喜欢摸着我妈的乳房睡觉。偶尔手伸错方向伸进我爸的被子里,感
觉不对立即抽出手来。我知道我爸恨我,因为我妈生完孩子以后乳房下垂,多半
是被我摸的。

  我低头亲吻她的乳头,拨开她浓密的森林,她的下体已经非常潮湿,她冰凉
的双手轻轻握着我的阴茎,寻找入口,我被她抚摸得异常兴奋,迅速膨胀起来,
迫不及待地进入她的体内,前后抽动,直到通到充满了润滑液,我才完全进去。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眼前这个女人的面孔不设防
地变成初静,我汗毛直唰唰竖立,用尽力气,伴随着低沉而冗长的声音,我射精
了,随后我的「弟弟」立即收缩,从她的体内退出来,浑身每个细胞都开始放松。

  我一边喘粗气,一边想着初静,心里充满愧疚感。初静,为什么你不明白我
的心意。有时候,男人哄骗女人上床可能不是因为需要或者好色,是想为感情上
一道保险,为了把你拴在我的身边。

  等我将来有了钱,我要用一堆的金子把你埋起来,让你离不开我的身边。

  正在我美滋滋地幻想的时候,她朝我的肩膀恨恨地叉了一口,忿忿骂道:
「你他妈的还高潮了,我还没高潮呢。你去死吧。」我惨叫着拂着伤口,死丫头
够狠的,估计这牙齿印一辈子也不会平了。

  突然,听见她嘤嘤的哭声。她的胳膊缠着我的脖子,说:「你别想逃跑,你
要是敢走,我把你那个东西剪了。」我听得心惊肉跳,「不会的,我不会走……」

  女人,真是一条毒蛇。

  第二天早晨我不知道怎么脱身,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还要上班,我……可
以走了吗?」

  「爱走走啊,谁还拦着你不让你走了吗?」

  「那你昨晚怎么说……」她想不起来最好,免得纠缠我。

  「昨晚怎么了?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也别叫我负责。」

  「那我真的走了?」

  「滚吧,我想睡觉,别烦我了。」

  她很反复无常,让我哭笑不得。不管怎么样,不缠着我就最好。

  我把衣服穿好,把卧室门关上。刚想出门,看时间还早,就在客厅逗留了一
会。

  看见橱窗上摆设她小时候的三好学生证书,上面写着「严珍清」,原来她叫
严珍清。我看着她小时侯的照片,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阳光下,眼睛眯着,笑
得像个天使。

  每个人都有小时候,每个人都有过纯真的童年。她小时候在讲台上领奖时大
概不会想到如今会堕落成这样吧。就像我带上班长红杠的时候,心里也想着当个
好孩子,长大后做个对祖国、对社会有用的青年。

  很多的梦想,最后都支离破碎。对家人的信誓旦旦,不过是一时间头昏脑热
的自以为。终于有一天,看着梦想,成为笑谈。

  看着她均匀的呼吸,竟然有些不舍。我以后会怀念她吗?应该不会吧。我们
只是彼此寂寞时候的安慰,只是生命中擦肩而过的过客,等寂寞再次来临的时候,
会怀着同样玩世不恭的心情,去寻找下一个慰藉,寻找下一个擦肩而过人。就在
这寻觅的过程中,终会有疲累的时候,到时候便不会寻找下去,依靠彼此的肩膀,
安静睡去。再此之前,劳劳碌碌,寻寻觅觅,只是为了让自己失意的时候有人陪,
显得不孤单。

                (七)

  白天上班的时候,初静和严珍清的脸交替在我的大脑里频繁闪烁。我不知道
为什么想严珍清,像她这样的女人在我生命中出现过很多,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一次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可能因为严珍清在我感情不顺利的时候恰倒好处地填补
我心里的失落,我才对她念念不忘。

  我按照袁向东的策略忍受了一个星期,第八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去找初
静。我给她打电话,她的语气仍然不冷不热,和我聊我无关痛痒的话题。我索性
直奔主题:「我们结婚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是不可能了。」

  我不明白什么了?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我只是不小心犯错,有什么错误不
可以原谅?

  事后袁向东通骂我一顿:「你不是傻吗?哪有电话里求婚?好事也叫你给办
砸了。拒绝你一百次也活该。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你得当面求她。求婚求婚体
现在『求』上面,手拿玫瑰,单膝下跪,表情虔诚,像王子迎接公主那样,看她
不心动?」

  我打算釜底抽薪,直接去找初静的爸妈,在他们面前花言巧语,说我是真心
爱初静的,想娶初静。如果求婚成功固然好,不成功也博得她爸妈的欢喜,让她
不能拒绝我。

  然而我太自以为是了。去敲门,以男朋友身份自居,倒是没吃什么闭门羹。

  只是两个人脸上都惊讶地看着我,好象我脸上长了花。谈话的过程真叫我无
地自容。她爸是个老古董,说起话来引经据典,大谈孔孟之道,他和我说话简直
对牛弹琴,显得我孤陋寡闻,我如坐针毡,出了一身冷汗。恨得痒痒的,心里诅
咒他入土为安若干次。有本事你跟我谈搓麻泡妞,我肯定把你说得一愣愣的。她
妈是个势利眼,问起话来直击命门。问我一个月工资多少,我说两千左右,她脸
上的皱纹马上平坦了,脸绷得跟绷带似的。我还没说我捞的提成比工资多呢,说
出来你又是什么表情。我知道这回我是自作聪明了,与我先前设想的背道而驰。
见他们之前我和初静之间还悬而未决,见他们之后就是板上钉钉的必死无疑。

  初静的思想肯定受到她妈的影响很大,她怎么可能嫁给我这种吊而郎当、不
思进取的人。就算她肯她妈也不会愿意。

  怪不得之前我提过几次去她家她都不答应,她早知道我在她妈那里过不了关。

  你要是不想嫁我就早说啊,中国又不是你一个女的,我又没说非你不娶,你
这样一边吊着我,一边另寻出路,不是浪费我青春年华吗。还口口声声说守身如
玉,不就是为了甩我的时候好全身而退。还是袁向东有先见之明,初静的如意算
盘全被他猜中。

  我坐在沙发上,陪着他爸看无聊的围棋,凭着我对围棋肤浅的认识还能应付
他,不过说话显然是在敷衍,我的心思全在初静身上。我要等她回来,问个水落
石出。我问她有没有真正爱过我,从什么时候起心生罅隙的。是不是一开始就像
袁向东所说,因为没有更合适的,就随便找个将就着。

  过了一会,门铃响了。我知道初静回来了,那一刻我心慌乱起来,竟然体会
了久违的紧张心情。门开了,我呆住了。张键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初静爱吃的
熏鸭肉和盐浇虾。我似乎明白什么了,我们大眼瞪小眼,很长时间没回过神来。

  这个悬疑设计的真巧妙,像看希区柯克的电影,最后接开谜底的刹那让人瞠
目结舌。

  好象心里面装了一个大海,掀起层层骇浪难以平息。我走过去扯着张键的衣
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你来是为我说好话的吧!」他说:「有什么话我
们进屋里说吧。」他跟初静爸妈匆忙打个招呼,她爸妈满脸堆笑,和对我的态度
天上地下。我们进了初静的闺房。他竟然很熟悉地找到门,想必之前进进出出过
许多次了吧。

  进了初静的房间后我更加怒火冲天。她房间的摆设没有一样是我送的东西,
我以为她会把我给她的考拉摆在床上,晚上陪她睡觉抱着它就好象我在她身边一
样。我以为她会和其他女生一样,把我送她的音乐盒安置在最显眼的角落,经常
对着它诉说心事。

  说我自己可笑显然很肤浅,我是个不打折扣的傻逼!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我终于遏制不住冲动,朝他脸狠狠打了一拳,他趔趄了一下,后背抵在衣柜
上。我看他没有流鼻血,很不过瘾。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问这句话多此一举。当初他帮我写情书的时候
我就应该看出端倪。那么肉麻兮兮,那么催人泪下的情话,要不是发自肺腑,谁
能写出来,怪就怪自己笨,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可我不明白他们怎么能做到滴水
不漏,天衣无缝。

  我打断他的回答,抓着他的衣领,忿忿地说:「你这么做,还把我当朋友吗?」

  他只是正了正衣领,嘴角歪了一下,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告诉我我会祝福你,你们现在把我耍得团团转算怎
么回事!」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想到他以前帮我出谋划策的假惺惺的嘴脸,我想把他碎尸万段。既然一切早
有定数,那我还为了初静挣扎什么?

  「我们……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这个时候初静惊慌失措四闯进来了,见我们没有大动干戈她松了一口气。她
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又把脸转向一边,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

  我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他们真的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想当然。不然初静
会惭愧地低头,无颜面对我。

  突然她不卑不亢地说:「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句话把我仅存的一点幻想也击得支离破碎。「分手了?和谁分手?谁同意
分手?感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你说的对,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所以,你不要一相情愿地纠缠下去了。」

  「一相情愿」这个词的出现让我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弄了半天我才是局外人,
我才是第三者,我破坏你们大好姻缘了是吧。

  我夺框而出,把门摔得哐当直响。她爸妈从厨房里出来,我讽刺地说:「大
妈,他工资比我高不了多少,一个部门主管而已,等他升了经理你再把女儿嫁给
他也不迟。」最后一句话把她爸妈气得七窍声生烟,我心里一时间产生快感。然
而瞬间又像干瘪的花蕾很快萎靡起来,我逞一时之快有什么意思?我输的是我用
整个青春经营的爱情。

  一时间我对人性产生怀疑,产生强烈地抵触情绪。世界上哪里还有真情?谁
会对谁守侯一辈子。朋友只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爱情更是虚无缥缈靠不住的
浮萍,亲情又怎么样?亲情也需要小心经营。我爸妈养活我怎么大,还不是希望
有一天我能出人头地,能够回报他们?如果他们早知道我现在入不敷出,小时候
就把我仍进垃圾箱里了。这从我爸看我时横眉冷对的表情就知道一二。我下半月
青黄不接的时候,回家蹭吃蹭喝,我爸青筋暴出,指桑骂槐,恨得差点把牙咬碎
了吐到我脸上。

  这个世界还有谁值得我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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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没想到分手这么轻松,一点小说里的情节都没有。我看过很多小说里描写失
恋的词语,什么千疮百孔,什么肝胆俱裂,什么撕心裂肺,哭哭啼啼,肝肠寸断,
声泪俱下,都他妈的扯淡!我现在除了怒不可遏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这种愤怒
像一团火,把我的热情和痛苦都燃烧成灰。也不知道是小说俗还是我的爱情俗。

  大街上灯火透明,人群熙熙攘攘,人们按部就班,行色匆匆。谁在乎,几分
钟前,有一对情人分手了?就这么就分了,还来不及掉一滴眼泪。

  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情,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有谁想做没有回报的投资。我之所以能不碰她,也是提心吊胆冒着极大的
风险。现在落得这个局面,只能说我,投、资、失、败。

  第二天我十点才去的公司,噼里啪啦地收拾东西,我决定辞职。尽管这个决
定会让我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但我不可能再和他同一个屋檐下共事。同事
们都怪异地看着我,这时候,张键走过来了,他说:「你用不着走,我走!」听
了这句话,我又怒火四起。我狠踢他的膝盖一脚,他打了一个晃,脊椎骨磕在了
桌角,面容扭曲着。「我告诉你,你现在每做一个决定都是两个人的事!你说的
每一句话都要对初静负责!」当时说得铿锵有力,大义凛然的模样,事后想到这
两句错误百出狗屁不通的话哑然失笑。

  看着张键在众人的目光中显出窘态,我心里的落差得到一些平衡。潇洒地向
大家挥手告别,脸上始终保持绅士微笑。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潇洒不起来了。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招聘信息看得我眼花
缭乱,去面试的时候人家说一句:「等候通知。」然后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

  「等候通知」实际上就是拒绝的婉辞。房东三番五次地打电话催下个季度的
房租和水电费。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境况这样咄咄逼人,我有时候觉得
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脑子一片空白,躺在床上,四平八稳地张开四肢,觉得这个
姿势最稳定,最不容易倾覆。

  睡觉的时候,我突然梦见严珍清了,她爬到我的床上,脱掉我的裤子,用手
抚摩着我的生殖器,柔来柔去,直至变硬,然后快速地上下震动。倏得一下,白
色液体喷射而出。我忽然醒了,发现内裤粘稠起来,我射精了。浑身燥热难耐,
起床喝了两瓶冰啤酒,身上的热气没有消散。我想严珍清了,确切地说我想和她
上床了。我立刻穿好衣服,凭着记忆找到了她的住处。我急三火四地敲门,开门
的却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她面容清秀,不施粉脂,清丽脱俗。

  「请问严珍清在吗?」

  她微笑着说:「我就是呀,可我不认识你呀。」

  「小姑娘,别开玩笑了。我找她有急事,你看我急得都出汗了。」我刚才迫
不及待地跑上楼,出了一身的汗。

  小姑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没有开玩笑呀,难道你让我拿身份证出来核
对吗?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我看小姑娘的样子不像撒谎,再加上严珍清的名字和她长相倒是般配,我突
然明白反应过来,上次我来的是她的家,她才叫严珍清。

  「你这里前几天是不是让别人住过?」

  「是呀,我回爸妈那里,把钥匙给我朋友了。哦,你是来找她的吧,你以为
她叫严珍清啊。」

  我尴尬地抓着头说:「是啊,我搞错了。」

  她进了屋子,拿出一张纸,抄了一个手机号码给我。「你打这个电话就可以
找到她了。她叫韩炜,不要叫错名字了。」她温和地笑,眸子里闪着如水的柔光,
让我产生清凉的感觉。那个时候,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妻子。

  电话接通了。

  「是韩炜吗?我是……」

  我才意识到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是谁了。找我有什么事?」她粗鲁地说。

  「我想你了。」

  「想我了还是想和我上床了?」没想到她比我还爽快。

  「都想。」

  「去你家吧。」

  「好,没问题,你在哪,我接你。」

  我一秒都不想耽误,把要说的话压缩到最简洁。

  「不用了,我接你,我有车。」

  最后一句话对我来说是一个打击。她那么有钱为什么还和我混在一起?女人
真是疯了。现在就有一些有钱小姐追求这种堕落和刺激,大玩一夜情,发泄对这
个世界的不满,追求一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以为这才不枉来人世,以为这就叫阅
历丰富。其实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等他们到了做母亲的年龄,想想年轻时的疯
狂举动,后悔莫及,还怎么能坦然面对孩子?还怎么道貌安然地教训子孙后代?

  想着想着我觉得这些话也适用于我。但是一直以来,人们心里都有一个双重
标准,对自己要求永远低于对别人的要求。因为我是男人,所以应该得到宽容。

  打着男人的招牌招摇过市,做了什么出轨的事也不觉羞愧。男人就应该花天
酒地,男人就应该左拥右抱,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也是被舆论默认和许可的。

                (九)

  过了不多久,一辆黑色的本田雅阁开到我面前,韩炜带着墨镜,把头伸出车
窗外说:「上车吧。」车七拐八拐地开进我家楼下,我环着她的腰上楼了。我们
没浪费时间,直奔主题。脱衣服的时候,她怎么解也解不开我衬衫的扣子,不耐
烦地说:「自己脱自己的吧。看谁脱得快。」

  我扑哧笑了。她有时候出语不凡,做事也不按平常套路。

  我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的脸突然变成初静的,我疯狂地进入她的体内,
不停地喊着初静的名字。我太操之过急,能感觉到那个狭长的通道还不是很湿润,
我进去的时候很干涩,她皱紧了眉头忍受痛苦。我用力地前后抽动,她的身体上
下起伏着,大概做了一分钟的活塞运动,我射精了。最后她也发出有紧促的呼吸
和瓮瓮的呻吟声,喉咙深出发出嘶哑长鸣,我知道她也高潮了。

  我抽身躺在她旁边,能听见我们两个粗重而有节奏的喘气。我轻轻地抚摸着
她的身体。

  我模仿她上次的语气说:「你他妈的还高潮了,我还没高潮呢。你去死吧。」

  她边笑边狠狠地朝我胳膊捏了一把,疼得我心纠在一起了。我一看她的指甲,
像慈嬉太后那么长,闪着嫣红的光。

  我开始审视她,皮肤白嫩光洁,好象一碰就会出水,头发乌亮,有几撮被挑
染成深紫色,眼睛是单眼皮,眼角向上吊着,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角儿,手指上
挂了两个铂金戒指,上面镶了两颗大钻,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车,八成是给行将
就木的糟老头子当情妇,眼角已经有轻微的鱼尾纹,肯定性生活欲求不满,苦难
深重,在外面放浪形骸,寻找年轻体壮的男人释放饥渴,正好遇到我这个性欲极
其强烈的人擦出火花。这种女人比较难缠,有了一次就会得寸进尺接二连三地要。

  就像从来没吃过面包的人忽然间知道面包那么好吃,贪婪地吃到胃暴为止。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她小声地说。

  「你说我想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我很下贱,随便就和男人发生关系?」

  「没有啊,我要是这么想就天诛地灭。」

  「那你早该死千万次了。我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的,如果女人不答应你们,
你们就说,装什么雏啊,反正都不是处女了;如果答应你们,你们就说,这么容
易就上手,肯定是个大众阶梯,不知道让多少人上了吧。」

  她还真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很吃惊于她洞悉心理的能力。不过碍于面子,我
没有这样和她说。

  她转过头,我竟然看见她眼角流出一行清泪来。她声音颤抖地说:「我和一
般女人不同的,你相信吗?我和一般女人不同的……」

  我见她哭了心疼起来,摩挲着她的后背,安慰地说:「我知道,你与众不同。」

  「你刚才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

  「是。」我没有狡辩。

  「我不允许你和我上床的时候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你可以心里想着她,但
不能让我知道!」她严肃地说,既而又无限温柔地说:「可以吗?」

  「恩。」

  既然妓女都有权利说真爱,那我还对她苛求什么呢。没有谁天生愿意走偏锋,
那些坐台小姐,还有为了生计当情妇的人,也都有过雄心壮志有过理想和信念,
但是现实总给他们打击,谁不愿意一生清清白白?如果说他们为了追求奢华的生
活而沦陷,那也只能怪那些花天酒地的男人给他们制造机会。妓女有罪,嫖客更
是罪加一等。

  我抱着她蜷缩的身体,竟然第一次有呵护女人的冲动。

  「你上次为什么领我去你朋友那里,你不怕你朋友说你吗?」

  「你如果想我的话就会去那里找我。我只是想证明,是你主动找我的,而不
是我对你死缠拦打。」

  「谁找谁真的那么重要吗?谁迈开第一步,结果都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丑陋的
肉体关系,意义有什么不一样吗?」

  「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

  「你是做什么的?」

  「妓女。」

  「别开玩笑了。」

  「我说真的,我就是个高级妓女。」她的表情认真而严肃,忽而又伤感起来,
我隐约感觉到她说的是真的,心情有点慌。「别说这种话作践自己,听见没有!」

  她笑了,笑得真像个妓女:「我觉得做妓女挺好的。」她又放肆地大笑起来,
笑声中尽是戏谑。

                (十)

  第二天早晨我十点起来,韩炜已经走了。太阳通过百叶窗照射进来,屋内的
灰尘暴露无余。阳光是美好的,可肮脏的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龌龊了。我一
定不敢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样的话,我身体上没有一处干干净净可以
接受众人目光浴的地方。空空的屋子里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性爱过后是
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液流失,做爱就是体验大汗淋漓超负荷体力劳动
的过程?没有爱的性和禽兽发春时候的发泄有什么区别?和自己动手排泄精液有
什么区别?

  生活不是上演激情地床戏,我所向往的是那种细水长流情意绵绵的夫妻生活。

  我想初静了,我想见她,即使不能让她回心转意,看看她就心满意足。

  我徘徊在她公司楼下,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走上楼去。到了公司门口,她正忙
着派发文件。看见她劳碌而瘦小的身影,不禁心起怜悯。

  想起我和她恋爱这么长时间,作为男人,我为她做过什么?不但不能在她有
困难的时候借她肩膀依靠,反倒她来救济我。记得大四的时候,我把大二一个毛
小子鼻梁打塌了,他家人索赔了六千块,我是万万不敢告诉我爸的,告诉他他能
把我的鼻子也打塌。初静勒了两个月裤腰带帮我还债,还去麦当劳打工,一个小
时才八块钱,睡眠不足眼睛红得像兔子。我心疼她,又爱面子,坚决不去兼职。

  她也由着我,从来没有怨言。想到这些我鼻子酸了,谁说她没有真心爱过我?
只是社会这个染缸把她教得聪明了。我一穷二白,甩一甩衣袖灰尘都不掉一粒,
谁愿意跟着我喝西北风。人为自己打算无可厚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相信
本性自私论,所以我不恨初静了。

  我决定,如果没有事业有成,我不会成家,我不想让妻儿跟着我一起受苦,
一辈子活在羡慕中。

  她下班了,出门口的时候她看见我,目光寒冷刺骨。「你怎么还来?」

  「我……就是来看看你。」

  「走吧,我们去吃饭。」她的语气柔和了。

  「你可以做给我吃吗?」

  她看着我不说话。我连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去我那里看看
什么东西需要拿走,顺便……给我做最后一顿饭。」

  「走吧。」她低沉地说。没有拒绝,我喜出望外。

  我们去超市买菜,肩并肩走着,仿佛时间又回到以前,周末的时候,她来我
家,给我做饭,帮我洗衣服。

  在厨房里我们一起洗菜,我们都不说话。突然,我打破沉寂,问她:「你以
后,都不会来了是不是?」

  她也不回答,一会,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

  「你怎么哭了?你为什么哭啊?是不是舍不得我?」

  「没有,你看我切辣椒呢,眼睛让让辣椒熏的直掉眼泪。」

  「哦。」我失望透顶。

  「不对啊,这是青椒,根本不辣,你到底为什么哭?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以前了,总会有点感触。」

  「这说明你对我还有感情不是吗?你为什么和张键在一起?」

  「他比你强。」

  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刻在我的心上,一字一把刀。冰清玉洁的你什么时候变
得那么现实了。

  「就因为他位置比我高,你就跟他!」

  我突然间怒火直窜,忍不住朝她喊叫,声音像一只饥饿的狼,把她吓得哆嗦
了一下。我突然兽性大发,产生邪念。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张键拥有得
完整。我把她拖到床上,撕扯她的衣服。

  「你不是处女吗?既然你爱你的那层膜胜过爱我,我现在就把你破了,看你
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张键。」

  她沙哑地带着哭腔说:「我现在不是了,我已经不是了……」声音越来越无
力,越来越虚弱。

  我停止了动作,呆立了良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那天喝了很多酒,我们都醉了。我和他发生
了关系,我不能嫁给你了,你明不明白?」她的话夹杂着哭声断断续续传人我的
耳膜,我只是下意识地听着。「我恨你,你才是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你
对不起我,我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去找张键,我不会喝醉的。」

  我立刻把她抱到怀里,她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我,身体肆意扭动着,像一只乱
蹦的兔子。「我不介意,我还是会娶你的,我真的不介意。」

  「啪」的一声,她的巴掌甩过来,我的脸火辣辣的,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很疼。

  「我介意,我介意……」

  她推开我夺门而出。我像一摊烂泥,瘫软在床上,这个时候如果谁有仇的报
仇,有怨的报怨,我做不了任何反映。

  走吧走吧,我不在乎。想一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孤身一人,没有谁
非得谁陪伴,没有谁离开谁就受不了。一个人的一生,从呱呱坠地的一刻起,爬
行,直立,上学,工作,娶妻,生子,老死。如果来人世走一趟就是为了晨钟暮
鼓地执行这个程序,男男女女的结合只是个概率问题,我又凭什么非她不可?

  玫瑰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你对她的呵护,因为你的悉心,她便独一无二,身
价百倍。在此之前,她也只不过是支俯拾即是的玫瑰罢了。

  现在的心痛,只因为亲眼看着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花瓣零落成泥,化作飞尘。

  早晚有一天,我会变得无所谓,早晚有那么一天。

               (十一)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韩炜在收拾家。

  「你怎么进来的?」

  「我自己配的钥匙啊。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你随便吧,反正家徒四壁,小偷进来都不好意思。」

  「小偷肯定惭愧,像你这样钱包比脸还干净的人还没偷呢,他怎么就偷东西
了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随便她怎么挖苦我。

  我看见她爬上窗台换窗帘。「你干吗呢?别换了。」

  「怎么不换啊,你看你原来这窗帘都成油抹布了,苍蝇飞上去都能粘住。」

  「这房子住不了几天了,这个月末我就退房,搬到我爸妈那里住。」

  她笑了笑说:「没关系,这几天不是还能住人吗?我看着脏不舒服。」

  「你别真把这当你家了,我看着怎么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

  「我都收拾好了,以后就住这里了。」

  我到客厅里一看,客厅被收拾得一尘不染,物品各就各位,有条不紊。

  看着看着我心里就泛酸。

  本来这一切应该是另一个女人为我做的,有一天,我牵着她的手步入婚姻的
殿堂,然后相伴钟老。眼前这个人是谁?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越想越不耐烦,心里拧成麻花团。我忽然呵斥:「谁叫你收拾的?你把我
家搞得乱七八糟的,我要找什么东西能找着吗?」

  她忍着气,脸上显然挂不住了,笑容有些艰难:「你找不着问我啊,我知道
放在哪里。」

  「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啊?你以为你是谁,别自以为是我告诉你,你就是一
个女人,和外面那些陪我睡觉的女人别什么区别,她们和我睡完了拍拍屁股就走
人,一个屁都不带放的!」

  她的眼睛露出寒光,似乎能挤出一道利箭把我射死。她狠狠地瞪了我半天,
突然眼泪充斥着眼眶。她重手重脚地翻箱倒柜,把她的衣服翻腾出来,她的化妆
品盒盒罐罐被她摔得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