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场风波,不大不小,就这样被销匿于无形了。当日午饭过后,苏希娇又去
炼药房研究解毒之法了,没事干的宋莫言,拒绝了雷绍裘一起射猎的邀请,打算
独自在百草山庄转转。
这百草山庄的构造者,心中着实还有些丘壑,虽然各门的领地风格不同,但
都是各依地势,精心建造,尤其是一片依靠着山边白桦林修建的房屋,引起了宋
莫言的兴趣。
这里的房屋均是用石板筑成,与周围的中原风格的房屋大不相同,屋顶没有
青瓦堆砌,而是一个平坦的平台,这种样式,倒有些西域风格。就连这里的路面,
也是用小石版组合而成。
宋莫言已经不是山庄的陌生人了,所以周围的人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不时还有人跟他点头打招呼。这些人都是青黑色服饰,这种服饰在这北境,只有
家里有亲人离世才会穿着。宋莫言联系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竟然发现他自己误
打误撞来到了蒋铁青的地盘了。
就在思考间,宋莫言突然听到了一阵琴声,这琴声绵软悠长,但又感觉不同,
虽然演奏的是中土曲目,但琴声中暗藏风雨,竟然颇有些边塞胡琴曲的磅礴气势。
宋莫言好奇地辨明了琴声的来源走了过去,峰回路转处,只见路边的一个亭
子里,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正在低头弹琴。
这女人看上去很美,即使她不施脂粉,即使她身穿孝服,即使她此时眉头微
蹙仿佛有很多心事一样,但她依然很美,而她浑身上下最让男人过目不忘的,是
她那双眼睛,这眼睛是宝蓝色的,这种颜色的眼珠,只会让你明白,这个女子不
是中土之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最吸引男人,一种是很美的女人,一种是楚楚可
怜的女人。但偏偏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两点都具备。她微蹙的眉头中,似乎有着
一种说不出的哀怨,让人很像知道她到底为什么烦恼。
宋莫言不愿破坏这美好的画面,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而那个女人好像也没看
见宋莫言一样,只顾低头拨弄琴弦。若不是亲眼看见,宋莫言肯定难以想到,如
此如此曼妙的琴曲,竟然出自这江湖中的门派。
一曲散去,宋莫言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刚才这段琴声,一开始温柔婉
转,到后面气势磅礴,隐隐之间竟然有金戈铁马之势,显然这个女子心中还有有
些高远的。
那个女子抬起头,用她那双蓝汪汪的眼睛,看了宋莫言几眼,然后柔声道:
「宋先生前来,鄙门蓬荜生辉,妾身家夫新丧,守节期间不能全礼,望先生见谅。」
「夫人你是蒋掌故的妻子?」宋莫言微微一愣。
「正是,妾身乃蒋铁青之妻宁氏。」原来眼前之人,竟然是蒋铁青的妻子,
既然蒋铁青有如此美貌的一个妻子,那又为何要出去四处招花惹草呢?
「在下四处闲游,无意中打扰了夫人的雅兴,还请夫人不要责备。」
「宋先生言重了,妾身刚才思念亡夫,心中有所不畅,于是便独自抚琴消遣。
妾身这微末技艺,倒是贻笑大方了。」
「不,夫人的琴声,澎拜高远,让宋某听得心旷神怡,说真的,夫人的琴声
比起江南那些琴瑟大家,也不遑多让。」
「先生谬赞了。」
「恰才听夫人的琴声中,似乎除了思念,还有很多烦恼,不知夫人烦恼的是
什么?」
宁氏直勾勾的看了宋莫言一眼说道:「先生果然非凡人,竟然听得出妾身心
中之事。」
「琴乃心声,夫人心中不悦,这琴声自然是有变化的。」
宁氏微微一叹道:「先生对我百草山庄的局势,了解多少呢?」宁氏的话,
显然是话中有话。
「还请夫人明示。」
「我百草山庄,每十年一次轮换庄主,宋先生是知道的,但山庄还有一个规
矩,就是每两年,就会重新审核一次四大家族的位置,如果有哪个家族实力不济
被别的家族挑战成功,就会被从四大家族中除名。」
「原来夫人为此事烦恼。」
「是啊,眼看下一次的家族审核之期将近,但家夫命丧,新的掌故又一直悬
而未决。虽然最近家父的弟弟一直在操持家族事务,但他本也不是非凡人,实力
比起家夫也要差很多,所以自然难以服众。」宁氏看着宋莫言,又说道:「这百
草山庄有家族林立。之前家夫在时,靠着个人能力以及和庄主的私交,能够跻身
四大家族。如今家夫不在了,近两年发展迅速的孙家,卓家和尉迟家,实力其实
已经超过了本家。奈何妾身一届女流,纵然绞尽脑汁,但也没有什么法子,因此
只能将心事付与瑶琴。」
宋莫言心道:「看来这百草山庄的家族制度下,但凡有名利心的人,个个都
是机关算尽。」当下,也没有接宁氏的话题,问道:「从相貌看,夫人似乎是西
域之人,不知为何会嫁入这塞北的门派呢?」
「先生不要奇怪,家父虽然是西域大食国人,但我自幼在大宋的北疆长大,
妾身在机缘巧合下与亡夫相识,至今已经嫁入百草山庄有五年了。」
宋莫言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道:「这蒋门的领地的房间也是颇有些西域
特色。」
「是啊,妾身虽然是北疆长大,但自幼深受父亲影响,学得了很多西域人的
建筑,这蒋门领地本就在风口上,这样的房屋,倒是避风更好的选择。」
「想不到夫人除了琴瑟,这建筑功夫也是了得。」
「先生严重了,雕虫小技而已。」宁氏的一双妙目,在宋莫言身上来回扫过,
着实让宋莫言有些不习惯。只好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这时宋莫言才发现,在宁
氏背后,有另外一件物品,上面盖着一块麻布。
宁氏看到了宋莫言的神情,知道他看着的是那个麻布的东西,于是说道:
「先生莫笑,这是妾身近日研习的一门技艺。」说着,径直走过去,揭开了盖在
上面的麻布。
麻布下面是一个泥雕的女子,虽然尚未完成,但已经初具雏形,不过这泥雕
的功夫比起她的琴瑟功夫,确实要差不少,虽然宋莫言不通雕塑,但也看得出这
是出自初学者的手笔。
宋莫言笑了笑说道:「夫人莫怪宋某好奇心重。」
「岂敢,」宁氏说道:「正是因为宋先生好奇心重,所以妾身才在这里等着
宋先生。」
「哦?夫人是在等我?」
「准确说,是从先生替张康解毒那时开始,妾身就开始等着宋先生了。」
「夫人等着宋某,想必定然是有要事。」宋莫言认真起来,料想定然是和蒋
铁青有很大的关系。
果然,宁氏道:「先生可知,亡夫是中的什么样的毒药而死吗?」
「我听他人言语,似乎是一种叫千日醉的毒药。」
「不错,这种毒药想必先生也知道,这千日醉要下毒一个月后才会毒发。」
宁氏说道:「但先生可曾知道,家夫在临死前一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宋莫言听了,立即问道:「什么事情?」
宁氏说道:「在临死前一个月,我们夫妻吵了一架。」
宁氏的话,让宋莫言哑然失笑,她告诉蒋铁青在去世前一个月曾经和自己吵
架,难不成是想说,这蒋铁青是被自己毒死的。但如果真是她下的毒,那这些事
情她怎么会告诉自己呢,当下道:「夫人说笑了。」宁氏却摇了摇头道:「先生
莫急,待妾身说完,那日我夫妻之所以吵架,这原因先生可曾知道?」
「还请夫人指教。」
宁氏看着宋莫言,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先生可知,家夫一直服用着潇湘子
私自炼制的一种药物。」
「哦?什么药物。」
「我听说先生日前去过义庄,想必先生已经验过家夫的尸体了。家夫自幼有
一缺陷,就是下身短小,纵使床第之上,亦不过两寸来长,家夫对自己的这个缺
陷深以为耻。」
蒋铁青这个毛病,宋莫言是知道的,但这毕竟是隐私之事,也不便接话,只
好点了点头。
宁氏接着说道:「然而就在两月前,家夫说从潇湘子那里得到了一种奇药,
这种药有肌肉再造只能,可以让他的下体再次发育,家夫得到此药后,自然是欣
喜如狂。」
「但就在服用之后,却出了事情,是吧。」
宁氏小声说道:「这药丸是每三日服用一次,每次服用都是要单独去潇湘子
那里取的,因此虽然猜测潇湘子可能是下毒的人,但也没有任何证据,况且这潇
湘子一门如今的势力已经是山庄最强了,没有十足的证据,谁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显然,宁氏是要把这个天大的麻烦教给自己。
果然,宁氏说完,在宋莫言面前跪下道:「所以妾身才视先生为救命的希望,
请先生万万要替妾身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以告慰亡夫九泉之下的亡灵。」
宁氏虽然说的话很悲伤动情,但表情却是完全不同,此时她媚眼流波,红唇
微张,竟然是说不出来的挑逗。宋莫言见状,心中暗暗异样,这哪里是央求啊,
显然是在暗示宋莫言,如果替她查明真相,定然是有很多「报酬」的。
宋莫言见女人的样子,立时又头大如斗,只好说道:「夫人请放心,宋某本
来就是为此事而来,蒋掌故的事情我自当尽全力。」然后立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
开,心中大是尴尬。似乎来到百草山庄之后,有很多人有麻烦都想找他,尤其是
女人,但每个女人找他,好像都是只有用身体一样。这本来宁氏在她心中构建的
清新脱俗的美好形象,一下子也就崩塌了。
从宁氏那里出来,宋莫言心里暗暗算计道,如果这潇湘子真的是毒杀蒋铁青
的凶手,那他毒杀张二哥又是什么原因呢?现在他遇到的难题是,张二哥留下的
信息实在太少了。他的行踪也实在是隐秘,虽然也曾经过问老亘客栈的伙计张二
哥在定州的行踪,但似乎除了那个小乞丐,别的人对他一无所知,竟然就像是这
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不管怎么说,明日造访回春堂,定然要问明更多的线索,至少,要获得关于
龙虎草交易的更多的信息。
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宋莫言竟在在山谷中溜达了一下午的时间,眼
见已经日暮了,珊儿急匆匆地从远处跑过来说到:「少爷,我们可找死你了。」
「发生了什么事?」宋莫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急忙问道。
宋莫言不自觉地紧张的样子,险些吓了珊儿一跳,忙道:「没,没事,只是
夫人找我寻找一下少爷,说找到了就请你去炼药房。」
听了珊儿的话,宋莫言才心底一宽,估计是在苏希娇解毒方面有些进展了,
当下才说道:「请珊儿姑娘带路,恰才自己只顾思考,竟然忘了走到哪里了。」
珊儿看着宋莫言,哈哈一笑道:「少爷真是有趣,自己把自己逛迷路了。」
而这边的宋莫言的眼神,却被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的珊儿那不断起伏的胸膛
吸引过去,听了珊儿的话,微微一愣,才急忙转开了视线。但脑中,似乎想到了
什么不该想的地方,只觉得胸口一热。
来到炼药房的时候,雷绍裘已经在那里了,手中拿着一张看上去像是个建筑
结构的图纸。
「相公,你来了。」苏希娇见到宋莫言,欣喜地叫道。
「娘子,是不是有进展了?」宋莫言问道。
苏希娇得意地点了点头说到:「我这两天查遍了风毒的资料,想到一法,或
许可以一试。」
「哦?」
「之前我说过,这雷庄主的毒性已深,我只能设法将残余的毒素从体内排出,
而不能强行化解。这风毒乃是无定之物,但人体内,有一样东西却可以将无形之
物化为有型。」
「什么?」
「火。」
「火?」
「其实从五行的角度来说,这土才能定风,但我们要做的是以火生风,在用
同性的风将风毒祛除体内,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法子。」说罢,雷绍裘将手中的图
纸递给了宋莫言,然后苏希娇对两人说道:「我这是从祛寒毒的方法上获得了灵
感,雷副庄主,麻烦你令人在这山谷的背风之处用土盖一房子,不要留任何窗户,
只留一三尺小门,用木门密封。而房子不要封顶,只是用稻草虚掩。在这房间之
下,挖上两道排水槽通向门外,房间内不需要准备更多的物件,但只被一张竹板
床就行。待到解毒之时,我自然用得上。」
「夫人这是何意?」雷绍裘一头雾水地问道。
「到时,大家自然知道。」苏希娇神秘地说道:「这解毒的方法也是别出心
裁,灵也不灵,也只能等过几日家师的信鸽带回七星海棠后,久可以一试。」
「娘子,你有几层的把握。」晚饭后回到房间的宋莫言,坐在太师椅里,一
边发着呆,一边将今天的事情,在自己脑子里回放。
「嗯…五成吧」苏希娇知道宋莫言这几日颇耗心力,便乖巧地站在他背后,
替他轻轻揉捏着肩膀。
「只有五成?」
「哎,也许说五成都多了,这鹧鸪红岂是一般的毒药,我的法子灵不灵,目
前还尚且不知道。」
「你的法子可以说了么?」宋莫言好奇道。
苏希娇却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温柔的双手,已经悄悄解开了宋莫言胸
前的衣襟,用手指在他的乳头上轻轻拨弄着。这本就是宋莫言的敏感的位置,加
上近段时间,一直疲倦奔波,体内精气正旺,虽然昨日在阿红的帮助下得以宣泄
一些,但始终是杯水车薪,一对乳头在苏希娇的挑逗下,很快就膨胀起来了。
宋莫言伸手往背后一摸,不偏不倚,正好摸到了苏希娇的两腿之间。宋莫言
只觉得手上一阵湿润,原来这苏希娇已经春情勃发,下体的花蜜竟然已经透过亵
裤,将薄薄的睡衣湿润了。
「娘子,你今晚怎么这么快就动情了。」宋莫言的话刚送完,苏希娇却像是
失去了力气一般,从他的身后瘫软在宋莫言的背上。苏希娇胸前的软腻,立即从
肩膀传来,宋莫言一下只觉得也欲火难耐,将苏希娇抱起来,迫不及待地丢到了
一旁的床上。
夜灯渐熄,但这个山庄厢房中的春情大戏缺刚刚拉开序幕,两局赤裸的胴体,
在床上不断翻滚着,用彼此的体温缓解着对方的疲乏。
「相公,把灯灭掉吧。」苏希娇呢喃道。
但宋莫言却痴痴笑着说道:「娘子,今日为夫想好好看看你。」
「不要,要看白天给你看,快把灯灭掉吧,不然别人会看到的。」
然而宋莫言却径直低下头,叼住了一颗她胸前已经突起的乳首,用舌尖反复
舔吸着。这乳首本就是苏希娇最敏感的地带,这几日两人四处奔走,体内早已挤
压很久的情欲了。此时宋莫言的动作虽轻,却让苏希娇一下失去了最后的挣扎。
「相公坏!」苏希娇只是无力地呢喃到,一边捏着宋莫言探在她下体不断扫
拨那已经春潮泛滥的下体的手,一边却将自己的双腿分开,让宋莫言的的大手可
以更好的伸进来。
宋莫言看了苏希娇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急不可耐。此时他也是性欲盎然,于
是自己也提枪上阵,扶着早已经坚硬的下体,缓缓刺入了苏希娇的身体。
下体的快感同时冲击着二人,两人疯狂的动作,将一张楠木大床也弄的吱吱
直响。本来这样的欢好也是两人的日常,但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在别人的府邸,尤
其是隔壁还住着服侍丫鬟的情况下亲热。一种异样的刺激感觉,让两人都有些口
干舌燥。
「娘子,」宋莫言看着身下紧闭双眼,面红耳赤的苏希娇道:「且转过去趴
着,为夫想从后面来。」
苏希娇知道宋莫言的想法,乖巧地从床上起身,双手把着床头,趴在了宋莫
言的面前。苏希娇知道,这是宋莫言最喜欢的体位之一,因为从这个角度,他可
以一边抽插,一边毫不费劲地从身后揉捏她弹软的双乳。但今天苏希娇却猜错了,
在他身后努力耕耘的宋莫言,看着眼前光滑的脊背和性器的结合处,竟然脑海里
想起了那个叫宁氏的女人。
不知道那个比苏希娇看上去更丰腴的女人,是否是更加的丰乳肥臀。和苏希
娇一样,这宁氏也是皮肤白皙的人,但这西域女人多丰腴,腰肢虽然没有苏希娇
那么纤细,但一双臀部却定然是西域女人特有的那种又大又圆,倘如和她也是这
般从身后插入,那自己的小腹撞击对方臀部的感觉又是如何,比起苏希娇这样的
啪啪作响的声音是否又更加的悦耳?
虽然他一开始在道德上,下意识排斥着已婚的女人的这种勾引行为。但他毕
竟是男人,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所以对于这种诱惑,表面上越是克制,
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尤其是当离开了蒋门驻地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竟然一刻不停
的幻想着女人赤裸身体的样子。
昨日里从阿红那里得到的快感,对宋莫言来说更多是一种交易而已。这种感
觉固然刺激,但一旦过了,也就很难再去回想。但今日偶然间的风情,却反而更
加撩动他的内心。看来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真的
是有十分的道理。此事的宋莫言,哪还觉得自己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分明
就是那个碧眼红唇的俏寡妇。甚至苏希娇动情的春吟,也变成了宁氏的那充满磁
性的声音。
想着宁氏,宋莫言竟然满满的失控,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苏希娇也好奇,平日里及时实在床第之间也十分温柔的男人,为何今天变得如此
粗鲁。但她偏偏又觉得,这种粗鲁好像给自己更多的快感一样。于是更加顺从的
分开双腿,让男人的冲击来的更为强烈。
这一次,宋莫言的冲刺来得前所未有的饥渴,他很想将自己的阳精注入女人
的体内,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得到宁氏的肉体一般。所以当自己的下体已经开始酸
麻,当龟头已经开始跳动的时候,他依然不曾放慢自己冲刺的速度。
然而,就在即将一泄如注的时候,宋莫言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闪念:「苏
希娇此时还不能怀孕。」想到这里,宋莫言急忙往身后倒去,火热的肉棒跳动着
脱离了女人的下体。就在同一时刻,火热的阳精从下身喷射而出,浇在了女人浑
圆的娇臀上。
高潮过后的二人,无力地躺在床上,浑身酥麻的苏希娇,过了好一阵才爬起
来,替宋莫言整理了下身。
「相公是不是这两天憋着了,今天好大的力道,都要把我弄得魂都没了。」
苏希娇此时面如滴血,眉目含春,俏生生地看着宋莫言,心中隐隐还在为刚才两
人没有在体内泄身而感到微微遗憾。但此时宋莫言的心里,却突然发起一阵高潮
之后的罪恶感,她竟然将自己的娘子,当作了另外一个女人。
宋莫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摸了摸苏希娇的额头。
北归的大雁的叫声,让睡梦中苏希娇慢慢睁开了眼睛。此时宋莫言已经和雷
绍裘按照计划,去走访回春堂了,苏希娇心想今日无事可做,便又多躺了一会儿
才呼唤珊儿替她梳头更衣。
「噗呲,」正给苏希娇梳着头的珊儿,突然忍不住一笑。
「珊儿,你笑什么。」这个问题刚问出口,苏希娇的直觉却让她猜到了珊儿
为什么发笑,心中一阵羞涩。
果然,听见珊儿在后面小声的说道:「昨夜夫人和少爷真是激烈。」
「你听到了?」苏希娇红着脸问道。
「夫人和少爷来到山庄后,一直忙着各种事情,这夫妻之事自然耽搁了不少
吧。」珊儿笑着说道:「夫人且宽心,珊儿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而且以后如果夫
人想要和少爷亲热,且不需要任何顾忌,珊儿会替夫人把风的。」
这北疆女子果然性格开放,苏希娇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其实那日夜
里,她无意中窥见珊儿的自我淫乐之戏,而昨日自己的欢好又被珊儿听取,这一
去一来,竟然算是扯平了。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又近了一层。
「对了,珊儿,你说你自从和庄主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别人过吗?」
「是呀,夫人。」
「那春暖花开之时,你独守厢房,不会寂寞吗?」苏希娇故意挑笑道。其实
她心里是知道珊儿如何发泄情欲的,这么说也不过相借机挖苦下对方而已。
却听见珊儿说道:「夫人哪里的话,珊儿哪敢有别的心思,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经过了庄主的雨露后,珊儿就不再对别的男人有兴趣了。」
苏希娇知道,对珊儿这种青春萌动期小丫头来说,,雷斌这种江湖上的风云
人物,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的。当下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突然小声说道:
「那你平时想过再和庄主那个一次吗?」
「啊?夫人你说什么?」
「没,」苏希娇微微一笑,眼角鬼魅狡黠的挑动了几下。
却说这一边,宋莫言和雷绍裘早晨起来,便点了几名随从去了回春堂。这回
春堂在定州府北部,着实是一个巨大的庄园,单从那六开的大门来说,就不是一
般的药铺能有的。
而内中的修葺更是精雕细琢,假山亭阁一应俱全,颇有一些江南庭院的特色,
尤其是院子中央的那一片水榭歌台,竟然直逼扬州那些大户人家的庭院。
然而和意料中一样,再好的修葺,也包装不了一个没有文化的暴发户的内心。
这脑满肠肥的黄金山一开口,就把这庭院的气质完全破去了。
「雷二爷你是知道的,我虽然是雇佣的这些衙门的公人,但哪一次,我不是
给足了银子,那些跑私盐私铁的泥腿子,跑一趟聊过,不过二三两银子,但他们
跑一次的钱,我出的是几乎十倍的价格,妈勒个巴子的,这些公门中的王八蛋,
竟然把货给我全部弄丢了。」
此时黄金山穿着一身有些凌乱的金丝大袍,坐在堂中的一个太师椅上,嘴角
还有些早上吃饭的残渣。看了黄金山有些怒不可遏的样子,雷绍裘微微一笑到:
「黄老板,这宋大人还在这呢,我劝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黄金山这才仿佛注意到宋莫言似的,说:「啊,宋大人,我黄某人粗人一个,
不会那文绉绉的说话,你不要见怪啊。」
宋莫言见他虽然一脸的糙话,但看上去也算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倒是何那些
斤斤计较的商人有所不同,于是说道:「无妨,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从黄老板
这里问几个问题。」
「宋大人是要问这龙虎草的买卖吧。这样,我叫一个人来,龙虎草这些生意
其实背后都是他在操持。」说罢,对身后的仆人说道:「去请吴先生来。」
不一会儿,一个中等个头,身穿掌故衣服的中年人跟着走了进来。这个人一
进来,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他的脸阴森森的,比起那个整天板着脸的潇湘子还
要让人觉得不喜欢。寻常之人经常会以衣着相貌断人,宋莫言着等捕快虽然刻意
会让对方的第一印象不干扰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会觉得,这个吴先生应该是个
麻烦人物。
「吴先生,这两位是大人物,雷二爷你是认识的,而这位宋大人,是京中六
扇门的官员。」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宋神捕,小生吴忧徳,见过宋大人。」
「哦?想不到吴先生竟然听说过宋某。」宋莫言有些纳闷,他名声虽然也算
显赫,但毕竟仅限于江湖中人,而这个吴先生不过是药铺的一个掌故,竟然也知
道自己,倒是让人奇怪,看来果然自己的判断不差。
「诶,宋先生,这位吴先生可是个本事人,他多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
黄金山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黄老板过誉了。」吴忧德说道:「不只老板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宋大人想要知道龙虎草的交易方式,这虽然是商业秘密,但既然朝廷
的人问起,先生如实说便是。这背后的事情大多都是你运作,你告诉宋大人。」
「是,老板。」吴忧德恭敬说道:「多年前,我曾在西北干过药材买卖,当
时我认识了一个辽东人,名叫花刺术。一开始,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寻常的药材
贩子,但一来二去我就觉得,这人对药草的理解竟然比我还要深,当下就开始主
动接近他。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给我说起在他家乡附近的大山里,有一种
强身圣药,叫龙虎草。这龙虎草有补气提神之效,对那些习武的人最为有益。当
时我不信,这花刺术就拿出了一株行李里的龙虎草给我煮了一碗水,果然,我饮
用此水后,顿觉神气气爽,步履踏实。随机,我便想到倘若能够用这种龙虎草炼
药,那对男人来说可是一种健体圣药。于是我便问他,如何才能大量经营这龙虎
草的买卖。」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说这龙虎草大多生在陡峭悬崖上,采摘起来十分困难,
而中原人不知道龙虎草的奇效,他们的药材没有销路,也很难组织大量的山民去
采集。」
「当时我见如此,只好作罢。没想到,几年之后我来到了回春堂之后,突然
黄老板一日对我说起,这朝廷有意炼制一种给军中人服用的健身药物,当时百草
山庄缺少合适的药材,因此上面询问。当时我便想起了这段往事,将事情告诉了
黄老板。」
「是啊,」黄金山插嘴道:「当日吴先生给我说起,在辽国境内有着这样一
味神奇的药物,我十分激动。当即我便委托吴先生替我办这事,后来,吴先生三
次亲身入辽境,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联系上了这花刺术。而也是从那时开始,
吴先生便被黄某人视为珍宝,千万两黄金白银我也不换啊。」
「老板过誉了」吴忧德说道。
「那么每次,吴先生是如何安排交易的呢?」宋莫言问道。
「恰才我说过,这龙虎草的采摘十分困难,特别是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
要采集起来就更困难。除此之外,采摘回来的龙花草还要清洗,翻晒,后才能使
用。所以每年的冬天,我们差不多要五个月才去取一次药,而夏天则可以两个月
去一次。和花刺术约定的交易全是远程交易,我们每次会委托去取药的公人,先
带一部分的定金去。然后等收到货物后,我们再将剩余的银子,存入鸿运银号,
他们会凭借我留下的身份信息来将银子提走。」
「你是说,你们将银子存入了鸿运银号?」雷绍裘问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吴忧德问道。
「没,我只是问问。」雷绍裘似乎话中有话。
「吴先生,我还有个疑问,你们在这辽国境内组织如此大规模的药物交易,
就没有被辽国察觉么?」宋莫言问道。
「宋大人多虑了,这辽国本就是个游牧人家,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往来很少,
而这龙虎草产量本来就低,即使是夏天万物滋长的时候,我们每次去拿也不过三,
四十斤的量而已,不易被人察觉。」
吴忧德的话还没说完,这边的黄金山却说道:「虽然这只有三四十斤,但一
斤足足要我五百两银子,比起很多上等补品的价钱了。妈的,按照约定,交货之
前,如果药物出了问题,是花刺术那边承担损失,但一但交货,有了任何的闪失,
就是我们自己负责。所以这一次,老子…哦,我黄某人的损失,可是上万两的白
银啊。不光如此,还有那群公门人的家人,天天…」
正说间,一个仆从样子的人匆匆跑来,说道:「老爷,老爷,那帮公门人的
家属,又披着麻,打着幡,来店里闹事了。」
宋莫言知道,这定然是胡捕头还有其他客死他乡的公人家属,来找黄金山要
银子了。如果换了往日,这黄金山恐怕早就要骂娘了,但此次宋莫言在这里,不
好发作,只好看了看宋莫言,咬着牙说到:「那些家属要多少钱?」
「小的问过了,他们一共死了五口人,按照一般的民间丧葬的规矩,这种替
别人跑腿后死了的,一般一个人要赔一百两银子。」
「这么贵,妈的老子雇佣一个打手去以命相博,也不过十两银子的事情。」
听了黄金山的话,宋莫言立时不悦,冷冷说到:「黄老板,我今天问过雷副
庄主,他们从你这买这龙虎草,一斤可是按照七百两左右银子一斤的价钱购入的。
也就是说,他们替你们舍身犯险一次,你们足足可以赚到超过五千两银子的钱。
如今他们身遭不测,你回春堂连这死人银子也要贪吗?」
宋莫言的话,让黄金山恨得牙直痒痒,他本来想多凉那些公人的家属几天,
然后可以和他们谈谈价钱。但哪里预料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看着这雷绍裘都
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的官具体有多大,但知道绝非善茬。于是只
好将到了嗓子眼的话硬是咽了回去,狠狠说到:「好,黄某人今天看在宋大人的
面上,便依了这些家属。」转过头来,对吴忧德说道:「吴先生,你去库房,叫
人取五百两银子,分给这些家属。」
「八百两。」宋莫言缓缓说道。
「好,就八百两,八百两纹银。」在黄金山心里,恐怕此时已经吧宋莫言祖
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吧。
等到衙役的家属拿到了银子,宋莫言才从黄金山的回春堂里出来。此时回到
山庄也无事,于是宋莫言便在雷绍裘的陪同下在州府闲逛着。
「雷副庄主,恰才听说起黄金山将货款存入鸿运银号的时候,你似乎有些话
没有说出口。」刚才雷绍裘的那个表情,一直是宋莫言心中的疑虑。此时周围无
人,宋莫言忍不住问起。
「是的,这鸿运银号,是这几年才在北疆一带出现的银号,宋先生可知,这
鸿运银号的幕后的老板是谁吗?」
「是谁?」
「这鸿运银号的幕后老板,是万柳山庄的武通南,武通北两兄弟。」
雷绍裘的话,让宋莫言心中一凛,这鸿运银号他之前没听说过,但这万柳山
庄的武通南,武通北兄弟,在江湖上可是鼎鼎大名。这些年,万柳山庄在江湖上
的名头,直逼百草山庄,在北境的江湖门派上,已经跻身第一阵营了。在江湖上
立足,有两个东西是至宝,一个是武功,一个是银子。这武通南,武通北兄弟,
一对鸳鸯拐使得是天衣无缝,这是他们在武功上的立派之本。而如今看来,他们
背后的这桩票号买卖也做得不错,这才让他们有足够的财力来壮大自己的门派。
「宋先生可知,这万柳山庄在以前,也是一个炼药的门派,叫岐黄门?」雷
绍裘低着声音,在宋莫言耳边小声的说起了一段往事。
「珊儿,你是说,雷庄主是靠当年出手连续镇压三大门派才在山庄中建立的
如此高的声望的吗?」百草山庄里,苏希娇一遍尝着珊儿准备的干果,一边听珊
儿讲述着山庄的轶事。
「是啊,我当时还没来山庄,这件事情也是后来听山庄的老人讲的。当时是
庄主刚上任不久的时候吧,山庄很多人对庄主不服。而就在这个时候,山庄收到
了当时附近的三个制药的门派,灵枢山庄,月满宫和岐黄门的挑战。这三个门派
里面,好像岐黄门的实力最强,另外两个也不弱。当时同时面对三个门派的挑战,
山庄压力非常大,而偏偏当时庄主好像是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上心一样,每次作
战会议都心不在焉的。」
珊儿顿了顿道「因为庄主这种态度,当时山庄很多人对他不满,甚至据说还
流传了一些如果不敌就让庄主来背责任的流言。然而,就在比试之期将要到来的
三天前的早上,庄主一个人从庄外风尘仆仆的骑马回来。当时他从山庄中消失了
一整天,庄里都炸锅了。但庄主回来后,一切的不安都平静了。」
「哦?为什么。」
「因为庄主竟然只身出庄,一个人在一天之内连挑了三大门派的掌门,带回
了三大门派的降书和结盟契约。」珊儿的言语中,对雷斌昔日的威风,充满了崇
拜。虽然这件事情她没有亲眼得见,但往往这种谣言是越穿越厉害,尤其是在她
这种小丫头的眼里,真恨不得把雷斌说成天神下凡,罗汉转世一般。苏希娇看着
一脸花痴的珊儿,不由得微微一笑。
「哦,这么说来,这万柳山庄曾经臣服于山庄过,而且有契约保证双方的盟
誓。」宋莫言和雷绍裘坐在茶馆里,聊着这百草山庄和万柳山庄的恩怨。
「不错,这万柳山庄被我兄长降服后,便立下契约,不再从事制药的工作,
但与其他两个门派不同,弃掉制药,从事送镖和票号的万柳山庄,竟然生意蒸蒸
日上,这几年,可谓财力雄厚,隐隐有大门派的气象了。」
「那在回春堂的龙虎草的交易事上,雷副庄主有什么想法吗?」
雷绍裘说道:「这也是我在意的地方。按照当时的盟契来说,倘若有这种跨
境的大宗金银来往,尤其是这种和百草山庄有关系的交易,万柳山庄是需要将交
易的事情告知百草山庄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也参与,所以他们隐瞒不
报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回春堂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故意隐瞒。但倘若如
此,恰才在回春堂,黄金山恐怕也不会说出他们的交易细节了。而另外一个可能
性,就是他们知道了这一笔交易,但故意没有告诉百草山庄。」
「看来,这个万柳山庄,也是有些想法的。」宋莫言说道。
「是啊,家兄在时,他们尚且会遵守盟约,但如今家兄这个样子,也无怪他
们在背后阳奉阴违。」
「其实,以雷先生的能力,只要能给你足够的权力,定然也能让山庄上下同
心,成就一番江湖事业。」
雷绍裘却摇了摇头道:「不,这就是我不如家兄的地方,只有他能够把这一
盘散沙聚集起来,也只有他能够解开山庄里派系林立的这个麻烦。所以,我只能
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宋夫人身上了。」雷绍裘看着宋莫言,眼神中似乎有些深
意。
第八章
三日后,蒲心兰的信鸽抵达,带来了一小包苏希娇需要的七星海棠。而就在
同一日,在工匠不断的加工下,苏希娇需要的替雷斌解毒的小屋也竣工了/一个
土垒的房屋,被建在了张康的药庐旁边的空地上,苏希娇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
「这个水道再挖宽一点,屋顶的茅草可以再少一点。」
「娘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呢?整个房子像是一个大蒸笼一样。」宋莫言问道。
「是啊,这就是一个蒸笼。」苏希娇说道。「我之前说不是以火引风嘛,我
用这个大蒸笼,将开水顺着水沟流入,再床下形成回流,变成一个很大的蒸汽池,
水蒸气透过竹板床透到人身上,正好形成了一个温暖而湿润的环境。这种环境与
土炕不同,热气是流通的。然后我在辅以针灸,推拿的方法,也许可以将奇经八
脉里的毒素逼出。一但这些毒素逼出后,庄主的神志也许就可以回复正常。到时
候,再凭借庄主的深厚的功力,就可以慢慢将他体内的残留毒素逼出了。」
苏希娇慢慢着自己的解毒方案,让一旁的雷绍裘和张康却啧啧称奇,他们二
人对医理也是颇为熟练,如此的解毒方法,确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
「苏女侠神技,在下佩服。」雷绍裘说道。
苏希娇莞尔一笑道:「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那两日之后,倘若天气放
晴,我们就可以开始为庄主解毒了。」接着又说道:「雷副庄主,请安排下人,
从今日起,雷庄主的饮食中,多食精米,肥鸡,和温补之物,不可吃性寒的物品。」
「嗯,我这就吩咐下去,苏女侠还有别的要求么?」
「另外,解毒当日,我需要一个助手。」
「这好说,有任何差遣苏女侠但说无妨。我让山庄所有精于医理的师傅全部
集合,加上我们这几个人一起供苏女侠挑选,女侠要用谁,但听差遣。」
「不必如此麻烦,我只是需要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当助手即可,我看就让珊儿
协助我吧,这几日我已经将需要她做的事情悉数告诉她了。」
「哦?既然苏女侠已经有人选,那就按照苏女侠所言。」虽然雷绍裘很好奇,
为什么只是选一个毫无医理经验的侍女做为助手,但既然苏希娇如此吩咐,雷绍
裘也只能依她所言。
苏希娇安排停当后,宋莫言走到雷绍裘面前,小声说道:「替庄主解毒的事
情,雷副庄主可曾告诉过潇湘子等人,他们最近,可是安静得很那。」
雷绍裘也小声说道:「我昨日已经将解毒的事情告知山庄的几大掌故了,潇
湘子听了后,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姬月娥那边,听说了此事后,当着我的门人,
把我们奚落了一番,说我们做这无用功。」
宋莫言听了,反而微微一笑道:「此女如此沉不住气,看来雷副庄主不必太
重视她。」
「是,我所虑的是另外一事。」雷绍裘道:「今晨我得到线报,潇湘子已经
暗令门下的四大当手,回到山庄了。」
「哦?」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要阻挠解毒,但我想,这事恐怕没这
么简单。」
宋莫言道:「是啊,如今庄主解毒这事,成为了整个这盘棋的关键一步,所
以我们要倍加小心,也许此事过后,随着庄主的回归,很多事情就有了头绪。」
一旁的张康说道:「正是,所以刚才,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我门下的三级以
上的弟子,同样全部暗自回山庄,以增强山庄的安全。」
「光这样还不够。」雷绍裘说道:「劳烦张大哥替我跑一趟,通知孙玉蓉和
尉迟义进。从今日起,加强庄主的安全护卫,全部人轮流站岗,不得有一刻的松
懈。对了,宋先生和苏女侠的住所,也加强安保。」
说罢,雷绍裘转头对宋莫言二人说道:「宋先生夫妇,尤其是苏女侠,这两
天还望不要随意走动,在下担心,有居心叵测之人会铤而走险。」
这百草山庄的风云际会,此时达到了一个关键点,前日里连番探查,虽然进
展缓慢,但也得到了很多线索。宋莫言心想,也许这些线索随着雷斌的苏醒就可
以解开,所以也没有打算再去调查什么。利用这两天,自己也正好休息一下,整
理一下思路。
就在百草山庄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的时候,回春堂里,黄金山却在房
中和一个衣着华贵的背影面对而坐,只有商量机密要务的人才会这样……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而是各在面前放了一支笔,一叠纸。黄金山在纸上写了
一句,递给那个人看了后,就立即在一旁的火盆里焚化了。而那个人也是如此,
用着这种十分低效却又最为隐秘的方式沟通着。
「宋莫言那边,你应付的如何?」
「如你所说,一句不差。」
「嗯,此人是个人精,万事谨慎。」
「知道。」
「我得到消息,他们正在给雷斌解毒。」
「他如果醒来,我们会很被动。」
「稍安勿躁,对方此时全力戒备,我们如果此时出手,容易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一个更大的网,连同雷斌一起,一网打尽。」
「你这是在玩火。」
「我玩火,有失败过吗?」
「只求你别玩过,耽误了大家的事。」
「放心,我已经有计较。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计划中现在有那位先生的参
与,你还会担心吗?」
「如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随着黄金山手中的最后一张纸化入火盆之后,神秘人站起身来。走到黄金山
屋后的墙上,拍了拍墙壁,原本平整的墙壁上凭空竟然开出了一个暗门。黑衣人
看了看黄金山,也没有说什么,转头走进了暗道。
而黄金山这边,也推开了房门,看着外边强烈的阳光嘴里喃喃道:「这里的
阳光是好,但哪里比得上故乡的太阳呢。」
两天的时间说过就过,但雷绍裘此时的心里却是充满了忐忑。这两天虽然严
加控制山庄的流言,但很多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别的不说,光是山庄里突然出现
的那些常年派驻在外的高手的面孔,就让很多人感到好奇。
「今天怎么了,怎么山庄的高手都回来了。」
「我听说啊,这庄主今日要出关了。」
「哦,什么?庄主消失了两年多,原来是闭关的了。」
「是,这是我们门主给我说的。」
「庄主回来这就好了,我们百草山庄又可以扬眉吐气了。」
周围人的议论并没有减轻雷绍裘身上的压力,他让人在解毒的土垒旁边建了
几个凉棚,供陪同解毒的那些有身份的人使用。
张康,潇湘子,姬月娥,还有山庄里的其他重要人物悉数到场,就连宁氏也
到了,一身素衣和几个门人坐在一起。宋莫言坐在宁氏对面的凉棚里,忍不住多
看了这个寡妇几眼,此时她一脸冰霜,并没有任何言语,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
存在一样。
一个身高马大的青年男子,来到了雷绍裘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宋莫言认得,
这人叫尉迟义进,乃是这山庄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也是被看作顶替蒋铁青称为
四大掌故之一的有力人选。
雷绍裘听了尉迟义进的话,又小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对宋莫言说道:「庄主
的七星海棠已经生效,现在已经开始昏睡。刚才尉迟义进过来说,目前山庄中还
算太平,并没有什么意向。」
宋莫言小声道:「潇湘子他们已经现身,恐怕公然发难的可能性不大了。」
「不然,」雷绍裘说:「对他们来说如果他们选择回避,那么如果庄主解毒
成功,他们就会第一时间面对众人对他们的结党营私的指责。而相仿,一旦我们
这次失败,他们就能大做文章,我们以后恐怕再难有机会了。所以他们现在自然
是有恃无恐的。」
宋莫言点了点头,说到:「内人冒失,让雷副庄主殚精竭虑,实在过意不去。」
「先生何出此言,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以那潇湘子的手腕,迟早能够蚕食我
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招,不瞒先生说,我当日留下二位,就已经做好
了赌一把的思想准备了。」
言语间,几个仆人已经抬着昏迷中的雷斌过来了,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苏希娇和珊儿两人神情轻松地跟在后面,今天的两人皆未施脂粉,反而颇有几分
清水芙蓉的感觉,但众人却无暇欣赏二人的相貌,一脸凝重地围了上来。
「雷副庄主,热水可曾准备好?」苏希娇问道。
「雷绍裘点了点头,在土垒的一边,架起了足足十口巨大的铜锅,锅中的水
已经滚烫。」
「好,你现在就让人将热水按照一刻钟两锅的速度,将热水持续灌入水沟,
注意,整个过程中热水千万不可断。」说罢,又对抬着雷斌的众人说到:「你们
将庄主放到竹板床上,现在先不要去掉棉被。」
听了苏希娇的话,雷绍裘挥手做了个手势,烧水的仆人立即用水瓢舀起开水,
不断注入排水道。过了一阵,只见薄薄的热气,透过房间顶上的稻草,慢慢渗出
了土垒。
苏希娇见状,对众人点了点头说到:「众位,一切已经就绪了。」
雷绍裘等众人立即一起拱手道:「一切,就拜托苏女侠了。」
宋莫言不作声,其实这也不是苏希娇的第一次替人做手术了,但毕竟这次的
事情牵扯重大,也忍不住上来叮嘱了两句。
「相公今日怎么也如此的患得患失。」苏希娇沿着一脸颜色的宋莫言就想发
笑,伸头在宋莫言的耳边说:「其实我有八成的胜算的,只是眼下毕竟还可能有
变数,所以先没给大家言明而已。」说罢,和珊儿一起,拿着药箱,消失在了那
个土垒的门里。
进了土垒后,一股灼人的热浪立即扑面而来。此时的水蒸气已经在这个密封
的空间中不断地聚集,让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
当珊儿从里面锁上房门的时候,房间整个陷入了一片黑暗。因为不透光,这
里和晚上并没有区别,苏希娇点燃了几只巨大的蜡烛,才让房间亮起来。
昏黄的房间内烟雾缭绕,仿佛如同神秘的仙境一般。苏希娇将药箱放在了房
间一角的桌案上,而那上面放着一大壶凉水,供两人解暑降温饮用。
「珊儿,受得了这里的热度吗?」苏希娇问道。
「嗯,可以的,夫人。」
「这里闷热,倘若受不了就立即告诉我,不可用强。」
「嗯,夫人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幸苦你了。」苏希娇说道。
珊儿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珊儿此时幸福无比,珊儿竟然能靠自己来
帮助庄主,这全是我的福分,珊儿在此谢过夫人的大恩了。」说罢,竟然就要跪
下去。
苏希娇急忙扶住了珊儿,说道:「不必如此,此事我也是想成全一下你。」
说罢,看了看已经床榻上的雷斌,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珊儿点了点头,竟然低着头开始解开自己的衣带。宽厚的外衣下,只是穿着
一层薄纱一样的黄色内衣,内衣之内竟然不着丝缕,少女完美的胴体,透过薄纱,
竟然看得清清楚楚。
而这边的苏希娇却一脸平淡,不理会珊儿的动作,而是过去缓缓揭开了盖在
雷斌身上的棉被。
这个江湖枭雄,就像是熟睡的婴儿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面色红润,呼
吸均匀。苏希娇看着那张发须凌乱,却又英朗坚毅的脸,微微一呆,这才替他解
开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下身的短裤。虽然颓废了两年,但雷斌似乎依然肌
肉嶙峋,比起很多长期锻炼的人还要身形矫健。
这样的动作对于医生的她也是早已经习惯的行为,所以苏希娇并没有觉得任
何的不好意思。来到桌案边,打开药箱,拿出了一排金针,说道:「这鹧鸪红虽
然毒性烈,但毕竟是有属性的风毒,我用这以火引风之法或可生效。珊儿,我只
是告诉别人,我用蒸汽,按摩,针灸的方法,帮庄主排毒。但却没有告诉他们这
方法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此时的珊儿,一眼不眨地看着雷斌,双眼流波,羞涩的说道:「是的,夫人
那日告诉珊儿,要珊儿以阴柔之体和庄主男女交欢,交欢之时,男子体内热流翻
涌,待到阳精泄出的一瞬间,火热涌出,便将这毒素带出体外。」
这边的苏希娇点了点头,这才是她真正的解毒之法。这个方法其实并不需要
完全的不透风,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方式充满香艳,于世俗不容。所以她才要
求新建起这样一个密不透光的土垒,让这其中的秘密只留存在珊儿和自己心里。
房间中的蒸汽激荡,很快就在三人的脸颊上蒸出了一层汗珠。热气之下的苏
希娇,也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和一件白色的纱衣。虽然不曾像
珊儿那样赤裸,但苏希娇完美的身段却让珊儿黯然失色。
「夫人真美。」
苏希娇微微一笑,却没有回应,连连在珊斌胸前下了几针后,才对珊儿说道:
「你先多饮下一些凉水,免得等会虚脱了。饮水完后你就可以开始了。」
苏希娇的话,珊儿似乎期盼了很久。得到了命令后的珊儿,端起水碗咕咚咕
咚的喝下了一大半,然后脱下自己的鞋子,爬上了雷斌的竹板床。虽然羞涩,却
坚定而缓慢地拉下了雷斌下体的短裤。扶着他下体那一条软趴趴的阳具,轻轻揉
搓起来。
苏希娇却好像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一般,其实虽然对于男女之事尚且羞涩,但
作为外科大夫,她见过的男人的身体可不少,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扭捏,在他眼里,
此时的雷斌,仅仅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而已。
苏希娇双手如飞,在雷斌的大穴上又连下了几针,然后才停下手来,看了看
另外一边的珊儿。
然而另外一边的场景,却让她突然吓了一跳,心脏一下加速跳动起来。此时
的雷斌的下体,已经在珊儿的揉搓下苏醒,而苏醒后的雷斌的下体,此时就是想
一根老木棍一样立在身下。虽说作为医生的她见过不少人的阳具,但一般男性来
说,四寸比较常见,五寸已经稀缺,六寸就算惊为天人了,而这雷斌的下体,此
时竟然有接近八寸的长短,而且上面盘根错节,青筋暴起,冷森森的就像要吃人
一般。这样子的确算得上是万里无一的情况。
这边媚眼如丝的珊儿,看到了苏希娇有些惊讶的表情,嘴角狡黠一笑道:
「夫人,奴婢之前就给你说过,庄主可是非凡之人。」
苏希娇这才明白当时珊儿的意思,脸上竟然泛起一阵羞涩。
珊儿这边却调皮起来,扶着雷斌的肉棒,将顶端上微微张开的小嘴对着苏希
娇,仿佛要她仔细观看一般,柔声说道:「夫人你看,庄主的这张小嘴,就像是
要吃人一般。」说着,竟然低下头,在上面轻轻舔了起来。
「别玩了,抓紧时间。」苏希娇的催促更多显得她的心绪不宁。珊儿听了微
微一笑,翻身跨坐在了雷斌身上。
珊儿一只手扶着雷斌暴起的阳具,抵着自己的下体一阵摩擦,然后缓缓地让
肉棒分开自己那早已春潮涌动的下体,慢慢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苏希娇面红耳赤地看着珊儿的动作,直到肉棒一点点没入少女体内。但没有
意料到的是珊儿的下体短浅,虽然努力,却也只能吞下一半多的肉棒就已经到了
尽头。而更要命的是这个过程中,珊儿浑身颤抖,竟然已经是春情勃发了。
「珊儿,切莫动情,倘若泄身太快,就达不到效果了。」苏希娇急忙道。
珊儿听了苏希娇的话,仿佛从梦中清醒一般,这才收敛心神,扭动腰肢,在
雷斌身上扭动起来。
而这边,苏希娇也努力祛除了心中的情火,开始顺着奇经八脉,不断按摩雷
斌的四肢。
土垒之外的寒风中,众人迫不及待地等着房间里面的情形。尤其是雷绍裘等
人,脸上更是写满了焦急,一边看着房顶不断溢出的水蒸气,一边各自讨论着。
热水已经用去了六大锅,但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但众人哪里知道,这土垒里面,确是烟雾缭绕,春情勃发。此时的珊儿已经
陷入痴醉,不断扭动着身体。刚才的一阵连续的扭动,让她有些无力,双手不能
按压雷斌身体的她,只能弯身向前撑着两边的床榻。
下体的汁水让男人的下体变的金光闪闪,在少女的体内不断的进进出出。此
时苏希娇知道珊儿已经情欲难忍,便让她咬着一块麻布,呜呜呻吟着。好在此时
外面风声,水声,烧火声的交织,让珊儿的呻吟不会被大家听到。
但距离珊儿就在咫尺之间的苏希娇,此时听着这呻吟,心中却觉得是一种煎
熬。这已经是珊儿的第三次努力了,但雷斌却似乎还没有一点要泄身的迹象。苏
希娇以内息探查雷斌的脉搏,发现他的体内气血已经完全聚集在下体,奇经八脉
也从阻塞变得有些通畅,心里暗想方法可能已经生效。但麻烦的是此时珊儿已经
是箭在弦上,雷斌却毫无迹象,不由得暗自不安起来。
「夫人,我快不行了。」珊儿叼着破布有些求饶的呜咽到。
「珊儿且收敛心神,多坚持一会儿。」苏希娇的鼓励,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珊儿此时动作已经是越来越慢,而身体也开始不断颤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上次庄主…庄主宠幸珊儿的时候…我身中剧毒……任由庄主摆布…但庄主却始
终没有……没有泄身,珊儿功夫卑微…比不上庄主的。」
「不好,」苏希娇心道,眼下的情景正是天人一线的时机,偏偏少女开始回
忆起自己最美好的往事,这样一来,珊儿非泄身不可。此时雷斌已经是箭在弦上,
倘若这样让气血凝聚的时候不能泄身,便是前功尽弃。当下心念一动,突然伸出
双手,在雷斌的双乳飞快地扫刮着。她知道,这是男人的敏感之处,自己每每对
宋莫言使用此法的时候,对方均难以招架。此时用起来,也许此法或可以加速雷
斌的泄身。
然而就在这时,珊儿却突然一身低吟,然后用力地往一旁倒去,努力避开了
自己的身体压着雷斌,重重的跌在了床板边缘,浑身被雷击一样地颤抖着。
苏希娇知道,此时珊儿已经泄身,浑身脱力,倘若勉强她再施为也是无济于
事。但此时沾满了珊儿体液的肉棒,却依然高高耸立,倘若就此打住的话,一切
就浪费了。
于是,苏希娇也顾不得别的了,径直来到雷斌的下体处,伸出纤纤玉手,握
住了雷斌硕大的下体,飞快地套弄着。
此时她如此做,并不是对雷斌情欲已动,也不是对如此硕大的下体心驰神往。
在他眼里,雷斌此时就是一个病人,甚至只是一个实验体,所以她心如止水,认
真地有节奏地触碰男人的敏感点,一只手套弄,另外一只手在男人的两颗鸡卵大
小的肉丸上往返抚摸着。
时间飞逝,水蒸气也开始在墙壁上形成了一股股水流,此时的苏希娇已经头
发湿润,掌心生汗了。珊儿此时悠悠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并没有觉得异
样,而是同样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来到雷斌身下,替他舔着下体的两颗肉丸。
珊儿就在自己一尺之远,舔着她心中的情郎的肉丸,而自己竟然此时还握着
她情郎的肉棒在不断套弄。苏希娇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但其实已经意乱神迷了。
终于,在二女的联手施为下,突然雷斌身上微微一震,苏希娇知道雷斌终于
要泄身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终于,手掌上一股热流,一股有些浊黄的
阳精,从雷斌的下体喷射而出,四处飞溅,苏希娇一个不注意,险些被溅到脸上。
春潮退去,两个女人看着这淫靡的一切,闻着房中飘荡的阳精的气息,面色
红晕着相视一笑。
苏希娇用内息探了探雷斌的脉络,发现内息竟然通畅无阻。然后又低头嗅了
嗅雷斌的身体,发现在阳精之中,隐隐有一股药物的腥臭气味,心中一喜道:
「珊儿,我们成功了。」
珊儿无力地躺着,听了苏希娇的话,微微一笑,只是无力的说道:「谢谢夫
人」
当整理好衣衫的两女从土垒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两人从午后
开始,到此时大功告成,竟然用了足足三个时辰。
众人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这情况。苏希娇却没有理会众人,而是
屡了屡湿润的头发,吩咐众人扶柔弱无力的珊儿下去休息,然后才对众人嫣然一
笑道:「成功了。」
众人听了,立即喜上眉梢,那些年轻的弟子甚至发出了一阵欢呼。苏希娇此
时心情苏畅,在春天的微风中,面如桃花的站立着。
诊疗结束后,苏希娇令人将雷斌好生抬回厢房,安排人给他净身更衣。一边
叮嘱着细节,一边对众人说到:「后面,就静等庄主七星海棠药效过去,然后再
辅以我的金针之术,应该就可以排毒了。」
「杨堂主,这庄主的日常调养方法,我已经悉数告诉了珊儿,后面不如就又
珊儿来伺候雷庄主的起居生活吧。」苏希娇有心要成全珊儿,便找了一个任何人
也无法拒绝的原因,要珊儿成为雷斌的贴身丫头。果然,杨兰茵听了不假思索,
立即答应了苏希娇的要求。
当苏希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眉梢了。「刚才消耗过大的苏希娇,
就像是一场剧斗之后的虚脱一样,回房绵软无力的倚靠在床边,竟然就昏沉沉滴
睡着了。
娘子,辛苦了。「宋莫言替苏希娇擦拭了头上的汗水,递过来了一碗香茶。
苏希娇一饮而尽道:」庄主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宋莫言笑到:「你这一睁开眼就先庄主,为夫可要吃醋了。」
苏希娇知道他是说笑,只说到:「我们去看看他的情况吧」。
就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苏希娇却被外面的情形吓了一大跳。以雷绍裘为首的
一大群人,此时正黑压压地站在她的房门口。见到苏希娇走出来后,众人竟然集
体在苏希娇面前跪下,雷绍裘带头道:「百草山庄上下,叩谢苏女侠大恩大德。」
「各位兄弟快起来。」苏希娇急忙说道:「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众人过了好久,才缓缓起来,雷绍裘摆了摆手,众人立即一哄而散,只剩下
几个关键人物。
「庄主情况怎么样?」苏希娇问道。
张康喜笑颜开地说道:「弟妹,庄主醒了!」
而另外一边,潇湘子也说道:「不光醒了,而且神志也回复了。」在他那张
麻木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微笑。
时至此时,苏希娇放觉得心中大石完全落下。于是说道:「有劳几位带路,
我们去看看庄主吧。」
「我们正有此意。」雷绍裘说道:「庄主的寝房多年未使用,来不及打扫,
所以这两天暂时我将他安排在西厢房的,离这里很近,也方便苏女侠替庄主扎针。」
一路上,百草山庄的众人喜笑颜开,简直比过年还开心。宋莫言注意到这西
厢房与东厢房只有虽然只有一庭之隔,但路上却多了好几处的岗哨。「家兄这几
日功力尚未恢复,所以我加了几处警备。」雷绍裘德顾虑不是没有原因,倘若解
毒之时重兵把守,那解毒之后这段时间,反而容易因为被疏忽而成为心怀叵测的
机会。
此时雷斌的厢房里,两个婢女刚替他擦拭干净了久未清洗的身体。见到众人
进来,想要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被众人急忙按住了。
「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雷绍裘指着苏希娇说道:「这位就是苏女侠。」
「啊,夫人以华佗再造之术相救之恩,雷某没齿难忘。」见到苏希娇前来,
雷斌再次想要起身道谢,奈何身体发虚。这是夫妻二人第一次听到雷斌说话的声
音,果然和他的外貌一样颇具威严,虽然话音虚弱,但却依然显得中气十足。
「庄主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这两人且请静养休息,从后日起,我两日一次,
为庄主施针,到时候我在给你细讲祛毒法门。」
「如此,多谢了,想当年我因情所困,竟然智力昏聩,任性轻生,这些年对
不住大家了。」说罢,又转头对雷绍裘说道:「兄弟,这些年你幸苦了。」
雷斌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让众人一阵唏嘘。雷绍裘轻声说道:「大哥,
你何出此言,你我兄弟一场,这些事都是我使职当为的。」说罢,又突然哎呀了
一声说道:「刚才我只顾介绍大哥的恩人,忘了我山庄的恩人,这位是宋莫言神
捕,苏女侠的夫君。大哥想必还记得他的大名吧。」
「啊,宋神捕在几年前已经是声名鹊起,想必此时当名满天下了吧,见过宋
神捕。」
宋莫言笑道:「庄主无须谦逊,叫我宋莫言好了。」
雷绍裘说道:「大哥今日且休息,这山庄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待明日我再讲
给大哥听,恐怕,后面山庄的事情,还需要请宋兄弟鼎力相助。」这之前,即使
双方已经很熟悉了,雷绍裘依然一直管宋莫言叫宋先生。直到如今,待苏希娇替
雷斌体内之毒后,他才改口叫宋莫言为宋兄弟。显然在他的眼里,从此时开始才
把宋莫言当成自己人。
于是,宋莫言也改口道:「雷二哥言重了,后面我们还需要通力合作。」
「哦?山庄里发生了什么事吗?」雷斌问道。
「无妨,大哥,我们明日再说,大家操劳了一天,还没有吃口饭,大哥也请
早点休息,兄弟明天再来。」
说罢,雷绍裘硬是打消了雷斌的好奇心,领着众人去了膳房。此时众人心头
枷锁尽消,方才开怀畅饮,宋莫言夫妇本来不喜饮酒,但此时却被众人当作焦点,
硬是灌得酩酊大醉。
待到宋莫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昨晚的酒劲尚未完全过去,宋
莫言只觉得头还有些沉重。见身旁更加不胜酒力的苏希娇,此时还正在酣睡,宋
莫言便独自起身。正在更衣时,顶替珊儿来服侍他们的婢女说,雷绍裘让她捎话,
说自己先去和庄主谈这山庄之事了,待宋莫言醒后,就请他一同前往。
经过一夜的修养,雷斌似乎恢复了很多,当他再次来到雷斌的房间的时候,
此时雷斌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雷庄主觉得身体可好。」宋莫言问道。
「多亏了尊夫人,雷某感觉很好。」雷斌说道:「刚才二弟给我讲了山庄的
近况,雷某不敢再偷懒,只盼身体竟快恢复,好处理一下山庄的事情。」
「是啊,雷庄主,如今山庄中风云际会,你的角色可是十分关键。」二人听
得出宋莫言是话中有话,点了点头。
雷斌叹息道:「想不到这几年,潇湘子一派结党营私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
想当初,我接任山庄庄主的时候,潇湘子一派就百般阻挠。若不是上一任庄主力
保,加上张康,蒋铁青等兄弟的帮助,我也很难顺利接任。到后来我采用各种方
式建立权威后,他们才迫于我的实力,有所收敛,看来这几年,他的实力的发展,
已经到了我们很难压制的地步了。」
雷斌顿了顿,说道:「方才,、二弟给我说起,宋先生此来,是要调查千日
醉的案件。」其实对于这山庄的恩怨,宋莫言并不想去管,但一听到千日醉三个
字,立即打起精神来,说道:「难道庄主有什么线索?」
没想到的是,雷斌竟然点头说道:「是的。这千日醉,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这种毒药,是一种江湖奇毒,据说当年西域奇花宫的宫主公孙青龙曾经用这种毒
物为祸江湖,后来被奇侠霍青玉所灭。但据家师说,除了者公孙青龙,还有两个
人是知道这个千日醉的配方的。第一,就是江湖上已经失踪多年的百毒老人,第
二,就是我曾经的师傅,也是山庄的上一任庄主,长孙天,而他老人家已经仙逝
多年了,而第三个,就是西夏一品堂的第一用毒高手,骨勒才。」
一听到骨勒才的名字,宋莫言立即头大如斗,这些年大宋和辽国修好,而西
夏就自然成了宋辽两国扩展实力要争取的对象。一旦西夏倒向一方,这西夏的一
品堂就会向一直蛀虫一样钻进另外一方的骨髓里,各种兴风作浪。这两年,西夏
倾向大宋,一品堂就消停了一些。但几年前,一品堂的这个骨勒才,可是在和六
扇门的几次交锋中屡战上风,被列为六扇门最大的敌人之一。
「大哥,我山庄不是将这千日醉的配方,由庄主代代相传么?」雷绍裘的问
题,打断了宋莫言的思绪。
雷斌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要从家师说起。我百草山庄,本来只是
一个江湖上的小门派,但到了家师这一代,在家师的雷霆手段下,灭五毒,收潇
湘子等人,让山庄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家师亦觉得,百草山庄之前在江
湖上立足,往往以制毒下毒为主,这种名声对山庄的发展来说并不好。因此,从
他那一代开始,山庄不再把炼毒作为重点。而毒药也只有宗家能够炼制的这条铁
律,也是从那里开始的。不光如此,在传我庄主之位的时候,家师曾言这千日醉
毒性太烈,而且因为是慢性毒药,下毒的方法变得十分容易,倘若这种毒药留存
于世,百草山庄庄主将可以呼风唤雨。倘若被心术不正之人得到这种毒药的炼制
方法,定然会为凶作恶。因此,家师不曾炼制这千日醉,而他也没有将炼制方法
传授于我。」
「想不到,这长孙庄主,竟然如此的高瞻远瞩,晚辈佩服。」宋莫言叹道。
「这么说来,这千日醉的毒,就只有两个可能性了,百毒老人或者他的后人,
或者是西夏一品堂。」雷绍裘说道。
「雷庄主,有件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
「无妨,宋先生但有任何疑问,我百草山庄也当直言相告。」雷斌说道:
「先生是想问,我们这百草山庄,和西夏可有瓜葛。」
宋莫言点了点头。
雷斌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实不瞒先生,有的。」
「哦?」
「我不光和西夏一品堂有瓜葛,而且这段瓜葛牵连极深。」
「什么牵连?」
「桃花。」
当雷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宋莫言心中一凛。桃花这两个字,当然不是指
的春天里盛开的桃花,这个桃花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让雷斌,蒋铁青都疯狂的女
人。她,曾经是雷斌的妻子。
「大哥!」雷绍裘听见雷斌说出了这两个字,心中立时五味杂陈,关切地叫
了雷斌一声。但雷斌却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一
声叹息,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和桃花相识,是在六年前,蒋铁青约我去极乐宫喝酒。当时我虽然未婚,
但并不太喜欢这种风月场所。但那一次,我遇到了桃花。」雷斌说道:「桃花的
舞技和歌喉,当时便折服了我,而我对她身在红尘仍然洁身自好的心境,更是叹
服。虽然当时桃花有千万的追随者,但我还是从中间脱颖而出。桃花被我的诚意
所动,答应脱离极乐宫,与我完婚。」
「新婚之后,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然而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情。就是我在与桃花行房后,经常会异常倦怠,有时甚至非要睡上一觉才能恢复
体力。而宋先生你是知道的,我们习武之人本就是精力旺盛,即使床第之后有所
倦怠,也不至于经常如此。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本来并没有在意,只道是
床第之间消耗过剧,便逐渐减少了行房的次数。但就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年多
以后,我遇到了一个江湖奇人,这个奇人告诉我,我在当时,已经被一种用情花
炼制的毒药所荼毒。」
「于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桃花暗中一直在服用这种毒药,这种毒药于女
人无害,但倘若混合女人体液,则会变成一种很强烈的迷药。虽然我当时很想搞
清楚,桃花使用这种方式给我下毒的目的,但当时山庄恰逢几个江湖门派的挑战,
我作为庄主,秘密研制毒药御敌已经是无暇分心了。于是我便选择闭关,而桃花
的事情,我也就放下了。」
「然而就在我闭关的一年,桃花却开始了她的行动,经过很多次的暗查,我
们才发现,她竟然是西夏一品堂安插的卧底。目的,自然是为了偷取山庄的毒药
配置秘方。」
「西夏一品堂?」宋莫言果然头大,说道:「既然桃花来自西夏一品堂,那
玉蝴蝶的极乐宫,是不是跟西夏有关联?」
「当时我们也这样认为,」雷绍裘插话道:「但我们后来几经调查发现,这
个极乐宫和西夏并无瓜葛,桃花是用别的方式,将她的信息和一品堂交流的。」
「什么方式?」
「鸳鸯刀李威。」雷斌缓缓说道。
鸳鸯刀李威的名字,宋莫言也曾听说过,这个人前几年在北疆着实有些名声,
但后来却销声匿迹了。
「难道这李威是一品堂的人?」宋莫言问道。
「不光是一品堂的,他,还是我曾经的兄弟。」雷斌的眼中,流露出一阵复
杂的情绪。宋莫言这才想起,当时桃花被雷斌杀死的一个说法,就是雷斌炼药期
间,桃花不守妇道,和雷斌的结拜兄弟发生了苟且之事。
雷绍裘知道他心中的痛苦,接话说到:「当时我们几番调查,知道了桃花和
李威的身份,然而我们也知道,当时他们已经在山庄中,获得了好几种奇绝的毒
药的炼制方法,于是当下,大哥只好以这鹧鸪红的配方为引,引得二人暴露身份。」
「然而没想到的是,被揭开身份的二人,当即发难,竟然用西域奇毒攻击大
哥,大哥在猝不及防下中毒,在毒发之前,为了防止后患,只能亲手杀死了桃花
和李威。」
宋莫言从雷绍裘的言语中,就能感受到当时的危急,而在那种情况下,雷斌
竟然能够当机立断,实在是不容易。当下正色道:「雷庄主当机立断,挥慧剑斩
情丝,保全民族大义,宋某佩服。」
雷斌听了宋莫言的话,却没有任何得意,只是发出了一阵苦涩的笑声:「我
和她相识多年,原以为可以结发到白头,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下场。宋先生,我直
言相告,当时我的癫狂,一半是因为毒素,一半是因为心乱如麻啊。」
宋莫言点了点头。
雷绍裘说道:「后来,我见大哥毒发,急招山庄四大掌故,强行用内力逼出
了大哥体内毒素,大哥的性命才得以保存。然而当时敌人在暗,而我们又群龙无
首,于是当下我不敢声张,只说桃花与李威私通被大哥发现,然后大哥失手杀了
两人,之后企图服毒自杀。这样,才把事情遮掩过去了。众人虽然将信将疑,但
也没有别的证据,所以,其实在山庄中,只有我和张康两人,知道庄主中毒的真
正原因。」
雷绍裘说罢,雷斌说道:「关于千日醉,我所了解到的线索,就只到这里了,
还望宋先生不要失望。」
宋莫言道:「庄主不拿宋某当外人,将事关个人名声的私密之事直言相告,
宋某已经足感盛情。」
宋莫言的话刚说完,雷斌却突然道:「宋先生,还有另外一事,雷某想请教
一下宋先生。」
第九章
宋莫言本来已经打算告辞,见雷斌似乎还有话要说,停住了脚步问道:「庄
主还有何事?」
「宋先生莫急,我们慢慢说。」雷绍裘说道:「不知宋先生对我山庄眼下的
形势,以为如何。」
显然雷绍裘的意思是,要问一问宋莫言对于眼下的百草山庄群雄逐鹿一事的
看法。虽然他平时对这百草山庄的事情也是思虑颇深,但真要让他给雷斌分析一
下山庄的形势,很多话却也不便开口。
雷斌见宋莫言沉默不语,便说道:「宋先生不过顾虑,在下直言相告。目前
山庄内部已经派系林立,潇湘子一派实力逐渐壮大,已经成为了我们难以遏制的
力量。我这边的蒋门已经是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而张康自己又身中剧毒,战斗
力折损十分严重,当下的情形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十分凶险的。」
雷斌顿了顿说道:「七日之后,正好是山庄重新拟定四大掌故门派的时候。
我和二弟有两个想法,不知道哪一个好。第一个是开放今年的门派更换,让其他
门派选择四大门派的进行比试。在这一次的比试中,潇湘子,姬月娥的门派自然
是没有人敢挑战的。而张康虽然中毒,但依靠他门下的实力,应该还是可以应付
过去。不过蒋家,应该就保不住前四了。在候选人中,实力最强的孙,卓,尉迟
三家中,孙玉蓉和尉迟义进都是我曾经亲自培养起来的,对我足够忠心。因此他
们两家无论无论谁胜出,对我们都十分有益。」
「但是这样做,也有一个弊端。」雷绍裘接过话题说道:「大哥现在刚恢复,
我觉得也应该以维稳为主。且蒋铁青这些年对大哥也是竭尽忠诚,大哥不想给他
人留下一个过河拆桥的话柄。对此,我们兄弟二人意见不一,宋兄弟见多识广,
因此我们才冒昧以山庄之事相问。」
宋莫言明白二人的心思,眼下山庄中两派斗争已经势如水火。倘若潇湘子真
的发难起来,只要布置妥当,即使有雷斌恐怕也胜负未知。这样的情况下,就更
要求雷斌等人行事的谨慎了。
宋莫言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下意味,庄主目前首要的,的确应该是维稳,
但维稳不意味着被动。宋某建议庄主,或许可以纳新而不吐故,借这次机会将四
大掌故改为六大掌故,一方面,可以维持其他的掌故的安定,控制人心。另外一
方面,又可以吸纳新鲜血液,让新人去制衡老人,二位以为如何?」
听了宋莫言的话,雷斌似乎恍然大悟,而雷绍裘更是拍腿叫绝。雷斌正色说
道:「好,就依先生所言。二弟,麻烦你通知山庄,七日后举行大典,四大掌故
保持不变,新增两个大掌故的席位,接受其他山庄门人的公开比试。」
但两人不知道,宋莫言的这番想法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几天前,宁氏曾
经拜托过他要帮忙保全蒋门在山庄中的地位,当时他虽然没有答应,但宁氏那充
满风韵的眼神早就留在了他的脑海里。这两天虽然他努力思考着如何给雷斌说这
事儿,但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但就在刚才,雷斌主动拿山庄的变更的事儿
跟他讲起的时候,他却突然福至心灵说出了这个想法。
雷氏兄弟二人还在低头讨论着山庄的事物,而宋莫言心中却飞到了其他的地
方。这宁氏的央求似乎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被他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解决了。
不知道这个俏寡妇得到这个消息后,会作何感想。
「庄主,苏夫人来访」侍女的声音打破了三人的交谈。恢复生机的苏希娇,
此时穿着一身鹅黄长衫,背着药箱出现在了房门口,嘴角还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而一旁面色红润的珊儿,此时更是面目含春,似乎两个女人之间刚才聊到了什么
闺蜜间的隐私话题一样。
「啊,少爷也在这里。」珊儿说道:「庄主,苏夫人特来给庄主号脉。」
「啊,苏女侠,快请进。」雷绍裘招呼道:「正好我们的事情也谈完了,雷
某就此告辞,劳烦苏女侠了。」经过了昨天的事,山庄上下对苏希娇都恭恭敬敬
的,甚至比对宋莫言还客气。
宋莫言把苏希娇叫道一遍说道:「娘子,恰才我和庄主说了很多陈年往事,
这些事情,可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说罢,简单把刚才的事情给苏希娇说了一
遍。苏希娇对山庄后面的权力斗争并不感兴趣,但唯有雷斌和桃花的一段感情纠
葛,她听的十分仔细。而另外一旁已经完全被雷斌俘虏的珊儿,此时听了更是脸
上露出一阵怜惜。
「相公。」苏希娇打破凝重的气氛道:「我是来给庄主诊脉的,你却在这杂
七杂八说这么多。」一边说着,一边打趣道:「这查案啊,是你们男人的事情。
从今日起,我的角色就是帮庄主恢复男人的元气,这里面还要珊儿姑娘的多协助。」
苏希娇的本意是帮助雷斌恢复身体,然后协助调查。但这句无心的话实在有
些歧义,让雷,宋二人微微一愣。但这边的珊儿却知道苏希娇内心的意思,是想
借此机会,让她照顾庄主的身份做实,心中一阵感激。却又见苏希娇表达不善,
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苏希娇见本来化解尴尬的话,竟然把气氛弄得更加尴尬了,于是只好吐了吐
舌头,来到雷斌的床边。苏希娇一边叫雷斌脱掉上衣躺在床上,一边从药箱里拿
出了银针,在他上身的几处大穴扎了进去,然后又点燃了几根艾条开始在上面烤
灸着。宋莫言知道这针灸没有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只觉得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
便说去看看张康,离开了小